這一路魔修手中的人質,是天一宗的,追擊他們的人,自然也是天一宗為主。其他門派也有自己的弟子被俘虜,以及另外的一些事宜,顧及不上管天一宗的家事。而天一宗一旦雲宛顏被救出,他們大部分人,本也無心多管傅雪客,就更加不會真的去追擊了。如此一看,還會因傅雪客而懸心的人,竟然也唯有雲青崖。
雲青崖一麵算著魔修的腳程,一麵數著時辰,隻想趕緊到了點去接傅雪客,卻不想,時間沒到,救回來昏迷不醒的雲宛顏,卻是睜開了眼睛。
天一宗一名長老,冷著麵孔,似乎頗有惱怒之色的前來見雲青崖。
雲青崖茫然不知發生了何事,長老卻已經開始怒了。那長老道:“你可知宛顏,在那些魔頭的手中,受了多少的委屈?而那個,那個傅雪客,他哪裏是什麼人質呢!依我看啊,座上賓也不過如此了!”
雲青崖:“……?”
雲青崖更加茫然了。
他問道:“方長老此言何意?”
方長老:“何意?哼!我不是苦主,輪不著我來向你哭,你自己去問宛顏吧!”
雲青崖:“……”
雲青崖無法,終於還是隻能去見雲宛顏。
雲宛顏一見雲青崖,淚珠兒便止不住的往下淌。她此刻的身體還十分虛弱,一張絕色的容顏蒼白又憔悴,如今因著幽蘭泣露,眼圈兒生生沾染上了一點豔色,令人一瞧之下,竟是反而比往日康健之時,更能引人心動憐惜。
雲宛顏向雲青崖哀哀低泣道:“我不論如何受折磨,也一定要撐著這口氣,就是為了能夠再見你一麵。青崖師弟,有些話,我若不能告訴你,隻怕就算是死,也無法安心了!”
雲青崖見她說幾個字,就要停下來喘一喘,隻覺說不出的心疼。他給雲宛顏倒了一杯靈泉水,盡力溫聲安慰道:“我等修行之人,與天爭命,何以輕言生死?莫要再說胡話。”
雲宛顏:“……”
雲宛顏被雲青崖的這句安慰,說得略微心梗。但她很快便調節好了情緒,繼續開始委委屈屈的向著雲青崖可憐哭訴:“師弟對我的心意,我其實心裏一直都明白。隻是苦於你已有道侶,又是天命石欽點,實在不敢僭越,於是隻能苦苦的收束著自己的心意……”
雲青崖聽後,點頭讚同道:“發乎情,止乎禮。”
雲宛顏:“……”
雲宛顏再一次被雲青崖的神言論梗到了。
她想,這大約,就是她從小討厭雲青崖的理由。
不過,沒有關係了。
再要不了多久,雲青崖就完全屬於她了。
想到了這裏,雲宛顏的哭訴之中,不禁多了些許真情實感。她道:“是。你我發乎情,止乎禮。無愧於心,可是青崖,你真的了解傅雪客嗎?他,他根本就是——他如何配得!”
雲宛顏這樣說話,實在很有水平。說一半留一半,等的就是雲青崖主動追問。
果不其然,雲青崖中套,微微皺眉道:“此話何意?”
雲宛顏輕咳了幾聲,終於又一次將自己的見聞,編故事似的改的麵目全非,而後對著雲青崖,娓娓道來。
在雲宛顏的故事裏,傅雪客自從被抓,就已經為了活命而背叛了仙門,他為魔修提供了很多的情報,甚至還故意報複,讓魔修對她嚴刑拷打。至於為什麼魔修們會對傅雪客如此的客氣呢?——那自然是因為,傅雪客和千刹君兩個人不清不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