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瞪著她,無動於衷。
“這是世界上我最愛最愛的人。”徐纖踮起腳尖,在他的額頭上狠狠地吻了一下,終於讓楊允天笑了起來。
“哎,纖纖!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他把她揉進她的懷裏,去啃噬她的耳垂她的下巴,讓她笑著躲開:“這是韓以湄的房間呢!”
“以湄,我能在你的房間裏表達愛意嗎?”
“請便請便!”韓以湄從洗手間裏探出頭來,臉上貼著黑色的海底泥麵膜,十分驚悚。
他們借用著韓以湄的房間感受他們短暫的熱情。
“與世無爭?”楊允天直起身來,眼睛望著窗外,有棵很高的樹一直長到三樓來,長長的樹枝伸到了窗口。春天到了,發了新枝抽了新芽。楊允天伸出手去摸了摸:“它都長到了我們的地盤來。”他說:“很多年前,她奪走了我媽媽的命,現在她的兒子又來搶我的纖纖。”
“不,允天。你這麼說楊如桐的媽媽是不公平的。”
“不公平嗎?如果沒有她,我媽媽會不會這麼早死?”他收回了觸摸樹枝的手,關上了窗戶:“當我長到會看人的臉色的時候,我就沒有見過我媽媽開懷地笑過,她每日都很沉默,很痛苦。”
“可是允天,你要知道,人生太長了。就算沒有墨芯也會有別人。而且墨芯為了你母親的死也痛苦了她的大半生。“
“我並沒有怪她,男歡女愛的事情誰的說得清楚呢?但是,在我們能夠左右的時候,盡量在手裏抓牢吧!”他緊緊抓著徐纖的手:“纖纖,我好想抓牢你,但是我卻沒有信心了。你離楊如桐這麼近,我好害怕。”
“你是對我沒信心嗎?”
“不是,我隻是太惶恐太惶恐了!”他們靠在一起從梳妝台裏看他們的樣子:“纖纖,我們很有夫妻相呢!我們一定會是夫妻的!”
他們相視微笑,突然楊允天像被燙著了一樣叫起來:“楊如桐和我長的一模一樣!”他又開始自說自話地吃起幹醋來,徐纖狠狠敲了一下他的手背:“快去洗漱吧,馬上要上班了。”
他走到門口,又折回來,捏著徐纖的手對她說:“盡量離楊如桐遠一點,越遠越好,保護好自己!”
“允天,楊如桐是野獸嗎?”
“他比野獸要可怕多了,野獸有它們正常的習性,而楊如桐不是正常的!他母親有很嚴重的憂鬱症,懷著他的時候一直在服藥,而楊如桐就是在他媽媽發病期出生的,所以他也有先天性的憂鬱症。但是他是暴力性的憂鬱症,有時會自殘,也會傷害別人。他常年在美國治療,這兩年的時候情況開始好轉,但是他仍然是危險的!”他摟著徐纖的肩膀,把嘴貼在她的耳邊:“我不是在詆毀他,我說的是事實!楊如桐從來不會親近任何人,不會對別人示好,哪怕是親兄弟!所以他總是接近你,我很擔心。”
“放心。我還是具有保護自己的能力的!”
他煩惱地揉她的頭發:“你總是讓我操心嗬!”
讓楊允天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楊老爺子的情況不太妙,而他的叔叔伯伯好像察覺出什麼,每天都想以各種理由到家裏來看楊老爺子,現在他的病情不能傳出去,因為該處理的事情還沒處理好。
楊允天往他的房間走,他非常累,但是剛才一件徐纖仿佛全身注上了讓他快樂的血液,現在那個血液也消失的那樣快。
因為他推開門就看到斐依依抱著胳膊坐在梳妝台前等著他,她掛著一絲似笑非笑的笑容,楊允天非常討厭她的那種笑容。
“你的惡行升級了哈,以前隻是睡躺椅,現在演變成徹夜不歸了?”
“你隻管睡你的,大床不都讓給你了嗎?”他起身走到洗手間洗漱,斐依依一邊用梳子梳她的長發,一邊說:“我有一個提議,要不要聽?”
他用電動牙刷刷牙,嗡嗡嗡,當作沒聽見,任她一個人往下講。
“我們結婚也十來天了,還沒有請過我的朋友吃飯。不如就在這幾天在這裏辦一個PARTY?”
他立刻關上電動牙刷,從洗手間裏走出來:“辦什麼party?”他很不耐煩:“你要請他們吃飯去醉仲秋好了,把整個場子包下來隨便你,不要把家裏搞得亂糟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