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這種人怎麼用正常人的標準來衡量你?”
他們兩個之間,不是他找她吵,就是她找他吵。
韓以湄在他們的隔壁,雖然聽不清他們在吵些什麼,卻聽到他們吵了一整夜。
徐纖吵完了,借故跑到韓以湄的房間來跟她哭訴,她鑽進韓以湄的被子裏,也隻有這樣,她才有勇氣像以前那樣緊緊挨著韓以湄。
“楊如桐就是一個混蛋,從今天起我就到你的房間來睡吧!”
韓以湄聽了隻是說:“楊如桐不是一到十點他的追魂奪命電話就來了嗎,怎麼過來睡?”
“管他的什麼追魂奪命!”
韓以湄許久不說話,就在徐纖已經昏昏欲睡的時候,她突然說:“老白,其實我覺得你真的很幸福了,楊允天這麼愛你,而楊如桐也這麼愛你。”
“誰說楊如桐在愛我?”
“他愛著你你感覺不到嗎?連我都看得出來,你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她歎了口氣:“老白,你不要再霸占著楊允天的愛了吧,把他分一點給別人,你擁有的已經夠多了。”
徐纖從韓以湄的肩上抬起頭來,她看著韓以湄,有種不熟悉的東西在她們之間慢慢升起,變成了一條看不見的大河,滾滾波濤,怎麼都跨不過去了。
“以湄,你說我霸占著楊允天的愛,分一點給誰?”她問。
韓以湄不說話,徐纖繼續說:“讓我分一點給斐依依嗎?愛是可以分的嗎?我就是全部給她,她承受得起嗎?”
“你已經有楊如桐了,不能身邊有著一個,還惦記著另一個。”
從韓以湄嘴裏說出這樣的話來,真的是傷了徐纖的心了,她說她霸占楊允天的愛,她和楊允天之間的不得已難道韓以湄不知道嗎,不了解嗎?她陪著她掉過多少眼淚,怎麼現在變成了霸占了?
這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的以湄不是她的以湄了!
“以湄,我現在所擁有的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是迫不得已的!”
“迫不得已就別要啊!既然已經有了,該放手的就應該放手!”
“你到底聽到了什麼?”徐纖的聲音也不禁地冷冽起來。
“我沒聽到什麼,我卻看到了,看到你在花房裏和楊允天抱在一起。楊如桐在房間裏直跳腳,你卻在別處和楊允天卿卿我我。當楊允天為你心力交瘁時,你又將他推開。老白,你別這樣了,在感情上能不能純粹一點,能不能不要再耍你的聰明了?”
原來韓以湄就這麼看她!徐纖在耍手段,對楊允天也好,對楊如桐也好,她都是在耍手段!
徐纖倒吸一口涼氣,她在韓以湄的床上躺不下去了,她從床上下去,拉開房門走出去。
她的心一片冰涼。
她從來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但求她心裏最親的人理解她,但是很顯然,韓以湄已經不算了。
這是個周末的早晨,徐纖一夜未眠,她在窗口看到韓以湄穿著T恤牛仔褲還背著一個大背包跟在孔曹的身邊往外走。
她急忙在窗口喊她:“以湄!等一下!”
她從房間裏急匆匆地跑到樓下去,喘息著扶著門廊的柱子站穩了:“你去哪裏?”
“二少奶奶,我攢了兩個休息日,想帶以湄去靈山摘荔枝,我以前答應過她的!”
“不許去。”徐纖直截了當地說。
韓以湄拉著孔曹的手,不搭徐纖的話要往前麵走去。
徐纖攔在他們前麵:“不許去!”
“我沒有人權嗎?我沒有自由嗎?我出去轉一轉也不行嗎?”
“你有自由,但是以湄,你不能跟他出去!”
“老白,你看清了,他不是豺狼虎豹,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信任他,我可以跟他去任何一個地方!”
“韓以湄!”徐纖不知如何讓她相信她,她像是一直和孔曹爭寵一樣,她拚命摸黑孔曹,卻讓他的形象在韓以湄的心裏越來越偉岸起來。
她從來沒有這麼被動過,這麼失敗過。
她阻止不了韓以湄了,眼看她和孔曹越走越遠,她腦子裏能想到的隻能是裝肚子痛了。
她捧著肚子大聲呻吟,韓以湄站住了,回過頭來狐疑地看著她,雖然她站住了,卻沒有往徐纖的方向走過來,她隻是問:“你是真的肚子痛還是假的?”
“真的,真的!”
她裝的那麼逼真,連汗都順著額頭往下滴,韓以湄不得不相信了,她往徐纖這裏走:“老白,你真的肚子痛?你要是騙我,我以後不會再相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