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燈光肯定讓徐纖的臉色更加鐵青,不過韓以湄的也沒多好看,她們之間吵架的頻率越來越高,以前是為了孔曹,現在居然為了斐依依。
“以湄,她是敵人,你怎麼能相信敵人靠近敵人?”
“老白,我不管她是不是敵人,但是,她很可憐不是嗎?她自己的老公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日日夜夜守在這裏,卻不敢輕易進她老公的病房,可不可憐?”韓以湄的眼中似乎有點點淚花,她看韓劇,看港劇,甚至看泰劇,看到能觸動淚點的地方都會哭的稀裏嘩啦,何況是斐依依的真人秀,那麼直觀那麼逼真。
徐纖很想發火,但是她忍住了,韓以湄太善良了,善良到失去明辨是非的能力。“以湄,這個話題到此結束,我們不要為了不知所謂的人吵架。”
電梯門開了,徐纖走了出去,韓以湄跟在後麵:“老白,我也不想吵架,但是我有個建議,不知道你聽不聽。”
徐纖停下來看著她。
“老白。”她咽了口口水,似乎說的非常艱難:“我覺得,你和楊允天可以到此為止了,請把楊允天還給斐依依吧!”
她用的那個還字,讓徐纖聽起來那麼刺耳,她本來是努力克製自己不要和韓以湄爭辯,但是她仍是忍不住問:“還,誰還給誰?還是誰欠誰的?”
“不管誰欠誰的,老白,現在你已經結婚了,他也結婚了。你有楊如桐,楊如桐愛你,在乎你,你生病他急的團團轉,就在昨天,他跑來找我,問我孕婦能不能吃油炸木槿花,你沒有胃口你愛吃什麼他都記著,你還說楊如桐不愛你?”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老白,我隻是想告訴你,你得到的很多了,雖然你不喜歡楊如桐,但是楊如桐在愛著你。而斐依依有什麼呢?楊允天為了你都不肯看她一眼。”
徐纖終於弄懂了韓以湄說這段話的意義,她是在為了斐依依說話,她覺得她搶走了斐依依的愛人,搶走了她的幸福。
“以湄,你看問題太片麵了,斐依依一點都不可憐,她不愛楊允天的,她隻愛她自己。”
“不,我看過好多次她背著人痛哭,她抽煙喝酒,她一點都不快樂。”
“她痛哭是因為做戲,她抽煙喝酒不是因為不快樂,以湄,斐依依根本不是你能了解的人,她太深,你根本不會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
“你又想說她綁架我的事情了嗎?也許根本不是她做的呢?”韓以湄仰著臉,她的小臉上因為激動而變得通紅,徐纖很少見過她這個樣子,因為她們以前幾乎沒有爭執過,而現在,吵架似乎成了家常便飯。
徐纖呆立了片刻:“以湄,我們不要吵架吧!”
“老白,婚外情是不道德的,不要把楊家弄得太複雜,我是為了你好,你離開楊允天吧!”
“我已經離開他了,還要怎麼離開?”
“不要再勾引他。”
徐纖的心被扔進了冰水裏,然後又放進了冷庫中,凍得麻木了,心裏感覺脹脹的。勾引這個詞在她的耳朵裏跳躍著,從左耳朵跳到右耳朵,又從右耳朵跳到左耳朵。
誰知他更加惱怒:“想死還不簡單,你背後到處都有一隻手想把你推下懸崖,你自己不想活誰幫你都沒用。”
徐纖就是無法理解有精神障礙的人的世界,他們生氣的點那麼低,動不動就能暴跳如雷。
她由著他發了一通火,這幾天早出晚歸的韓以湄這天很早就和孔曹約會回來了,她給徐纖帶了小零嘴。
麻油鴨掌,以前徐纖和韓以湄最喜歡啃的東西,買上一大包躲在宿舍裏能啃一個晚上,第二天嘴都腫了。
其實徐纖和韓以湄好幾天都沒什麼話講,那天斐依依和楊允天的話題讓她們彼此之間都很不愉快,看來韓以湄生氣的那陣風又刮過去了。
韓以湄就是這點好,她不記仇,過段日子也就忘記了。
她興致這麼高,徐纖也跟著高興起來,她拿起鴨掌有滋有味地啃起來。
“好吃嗎,老白?還是那個老奶奶賣的哎,還推著那個車子,一天隻賣一百個鴨掌一百個鴨下巴就收攤的。”
“是嗎,還維持著老習慣呢?”這都好多年了吧,沒想到那個老奶奶還在,徐纖他們上大學時那個老奶奶就是一副老態龍鍾的樣子,她一直在他們學校附近賣鴨掌,徐纖她們饞蟲犯的時候要逃一節課去買,因為上完晚自習基本上就已經賣光了。
熟悉的味道讓徐纖想起了大學的時光,人就是愛懷念舊時光,逝去的時間總覺得無限美好。
她和韓以湄靠在一起一人舉著一個鴨掌慢慢地啃,好像那些爭執和爭吵都隨風飄走了。
楊如桐過來拿了一個咬了兩口:“全是骨頭真難吃,為什麼不買鴨腿?”
吃肉和啃骨頭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感覺,她們笑話他烏龜吃大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