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纖接過了那張紙條:“希望你知道的已經全部告訴我了,如果有一個人一而再再而三地騙我,你以為我會像上次一樣算了?”她收起紙條轉身就走,芬芬跟在她後麵追著問:“你說給我錢的!”
“我可以替你還一張信用卡。”
“你騙我,那才多少錢?”
“你以為你提供的這些能值多少錢?”徐纖冷冷地對她微笑。
確實不值多少錢,徐纖讓人找到他的老家和他租住的房子,撲了個空,他的父母十分茫然,操著生澀難懂的甘肅方言,徐纖派去的人一句話也沒聽懂,屋前屋後轉了轉,看不到孔曹回去過的痕跡。就連他租的房子也似乎很久沒有回去了。
孔曹真的失蹤了,失蹤了第五天之後,徐纖仍然沒有頭緒。
韓以湄的精神已經達到了快瘋掉的地步,她要麼出去漫無頭緒地亂找,要麼把自己關在她的房間裏哭泣。
她要瘋了,徐纖也要瘋了,她不知該怎麼讓韓以湄相信孔曹的失蹤和她沒有關係。
“以湄,我在找他,拚命地在找他。”
韓以湄拉開門,臉上除了有淚痕,還有疲憊的黑眼圈,不知她熬了多少個通宵沒睡,憔悴地仿佛立刻要暈過去。
“以湄。”徐纖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被韓以湄悄悄地抽出去:“他是被人藏起來了,要不怎麼會找不到?”她盯著徐纖,徐纖這幾日發瘋一樣的尋找,可是她還是不信她。
“如果他自己要躲起來,照樣也找不到。”
“他為什麼要躲起來?”
她仰著臉,看著徐纖的眼睛,突然說:“你又想說陰謀是不是?有人指使孔曹靠近我,然後向我求婚,然後就消失。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麼?讓我們爭吵還是讓我傷心?”
徐纖難過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有一句很土的話在她的心裏翻滾,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誤會她都可以,隻要韓以湄不是,可惜,偏偏就是韓以湄。
她蜷縮在沙發裏,楊如桐走過來打掉她弓起的腿:“這樣會壓到孩子的知不知道?”
她是一個自私的母親,一直都忘了照顧她的孩子,一直都在為她愛的這些人努力奔走著,但是依然有人恨她,比如韓以湄。
她以為這一次,韓以湄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像以前一樣漸漸淡忘掉,或者孔曹被找出來或是自己出現,她和韓以湄之間的誤會就煙消雲散,但是她想的太美好了。
這一天,徐纖還沒起床,隱約中就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楊如桐是從來不會主動給別人去開門,他用枕頭把耳朵蓋著也不會去開門。
徐纖赤著腳走到門口去開門,韓以湄站在門口,渾身濕透,徐纖嚇了一跳:“外麵下雨了嗎?”
“你把孔曹殺了?”
“什麼?”
“你是不是把孔曹殺了?”
她到底在講什麼?難不成孔曹死了?為什麼所有的帳都要算到她的頭上?徐纖轉身跑回房間給韓以湄找一件幹衣服,她把韓以湄拉進來推到浴室裏去:“快點換上會著涼。”
“你是不是把他殺掉了?”
“韓以湄!”徐纖終於發怒了:“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我是殺人凶手嗎?”
“你不是嗎?”韓以湄臉上掛著淚,搖搖欲墜,這幾天接連地尋找和失望已經讓她招架不住。韓以湄何時承受過這麼多,所以她現在已經瘋了,口不擇言。
她指的應該是她的父母和樸元的死了,是的,這樣說來,徐纖真的是凶手了,雙手都沾滿了鮮血。
“到底出了什麼事?”
“我去找到了他以前租的房子,房裏全是血,一大片一大片的血跡。房東說前幾天就有人過去找過他,是你吧,是你派人去找的他吧?那不是你是誰,是誰?”她尖叫,嗓子都要喊啞了。
徐纖聽懂了,要麼孔曹真的被殺掉了,要麼就是做了一場戲給韓以湄看。
“沒錯,我是去找過孔曹,但是是前幾天,他的房子裏一個人都沒有,更別提有血跡了。”
“你不要再騙我了,你當我是傻子,傻到家的傻子嗎?你早就把他殺掉了嗎,在我告訴你我們要結婚的第二天就殺掉了他對不對?”她慟哭著奔出門去,徐纖本能地想要追上去,但是腳一軟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