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著,她有點暈,她突然想明白一點,如果想要知道這一切的緣由,前提條件是她得活著,她得吃飯。
楊如桐放下飯就準備走,她喊住他:“扶我起來,我要吃飯。”
“哈?”他很意外,但還是將徐纖扶起來,她一隻手掛著營養液,楊如桐把碗端起來向她舉了舉:“是自己吃還是我喂你?”
徐纖張開嘴,吞下去一大口雞粥,又軟又糯又滑,一下子就滑到了嗓子裏麵去,不過很燙,她差點被燙死。楊如桐皺了皺眉:“現在知道飯也沒那麼容易吃的吧?慢點吃,會燙死。”
徐纖不說話,一口一口地大吃,她在心裏始終在問,為什麼?是誰?是你嗎?
帶著這些未解之謎,徐纖清醒了,她記起了自己的責任,義務。她開始吃飯,下床,走路。
小晴欣喜地陪在她旁邊一迭聲地說著:“還是二少有辦法哩!”
他能有什麼辦法?“小晴,那封信是誰給你的?”
“郵遞員啊!”
“那你剛才說二少有什麼辦法?”
“你吃的那些粥都是二少熬的啊,他說他熬的粥你準吃。”
“他還會熬粥嗎?”
“二少什麼都會哩!”
什麼都會,也許他最擅長的就是製造謎題了吧!
徐纖在花園慢慢走著,突然她站住了。她的對麵站著一個人,是楊允天,他出院了。
很消瘦,但是精神很好,吳助理提著包跟在後麵,看到徐纖立刻點了點頭打了聲招呼就先進去了。
前兩天躺在床上,徐纖總是想,見上一眼,看上一眼就心滿意足了,可是今天,看到他,心裏卻湧上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感覺,熟悉的卻又陌生的,她遲疑地站住了,她看到楊允天欣喜若狂地向她走過來,但是徐纖卻慢慢地往後退去,她想到了那張照片。
她不信任楊允天了嗎,她隻是太混亂太惶恐了,她沒弄懂這件事的時候,她不敢向誰邁出她的步子了。
她匆匆地看了楊允天一眼後就逃走了。
看到徐纖,韓以湄不很意外,似乎也沒了當初的憤怒,倒是淡淡的:“你怎麼來了?”
“以湄。”徐纖環顧韓以湄的房子,這是一個很小的一居室,一個客廳和一個臥室,這麼小的戶型隻有很舊很老的住宅樓才會有,牆上是斑駁的乳膠漆,已經一塊一塊往下掉牆粉。客廳也很小,放著一個破舊的布藝沙發,坐墊被韓以湄拿起來也許打算去洗一洗再用。
“以湄,這裏環境太差了,跟我回去吧!”
“老白,我知道你有本事不管我躲到哪裏都能找的到我,但是你能不能給我一點空間?我想要一個人。”
“以湄,你一個人住在這裏我會不放心的,跟我回去吧,我有義務照顧你。”
徐纖想要上前握住韓以湄的手,她卻往後退了幾步,退到了廚房裏。韓以湄的眼神很冷淡,甚至厭煩:“老白,我花了很久才找到這個房子還有現在的工作,你如果再逼我就隻能再找房子找工作。”
“這裏連個正經小區都不算,你一個女孩子住在這裏怎麼辦?”
“人遲早都要一個人,我不可能依附著你過一輩子,而且,我是個完整的人,我可以獨自生活。”她轉過身去:“你走吧老白,以後不要來找我了,我不想讓我們到這種彼此痛恨的那一天。”
彼此痛恨,以湄,隻會是你痛恨我,我怎麼會恨你?徐纖默默地退出了房間,她知道無論她如何哀求韓以湄都不會跟她回去了。
她恨她呢!
現在當務之急不是再來煩韓以湄了,徐纖要找出孔曹,她不信他死了,她當然沒有殺他,既然徐纖沒有殺他,他就一定活著。她還要查清楚那張照片到底是怎麼回事,照片上的到底是楊允天還是楊如桐。
徐纖真是一個戰士,身上的壓力越多動力越多,她很快楊複起來,並且積極處理集團中的事,她上手很快,雷厲風行,連楊家的幾個叔叔伯伯都刮目相看,私下底議論,這個女人相當厲害!
楊允天也看到了徐纖的狀態,他覺得他好似看到了剛剛進入楊家的徐纖,眼中有仇恨和鬥誌。
徐纖和楊如桐之間的關係降到了冰點,從她自己看楊如桐的眼神她知道,那張照片中的那個人,她根本就是偏向於楊允天的多,她認為那個人一定是楊如桐。
她找的人很快給她反饋了信息,他們從樸元的房東處查到,樸元去世前有好幾個人來找他,但是具體長得什麼樣房東沒有看到。那幾個人也陸陸續續被找到,都帶到派出所去問話,基本上都是追債的,和樸元的死沒有直接關係,查了幾天就又把那些人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