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纖把照片給房東讓他仔細辨認,房東看了半天搖搖頭:“這個男人我沒見過。”他突然又拍著大腿說:“不就是那時候你在屋裏頭跪著,後來來的那位先生嗎?”
他指的應該是楊允天了。
“那之前你見過他嗎?”
“沒有。”
事情陷入了死局,徐纖選擇相信楊允天,她更多地是懷疑楊如桐,她甚至不願意再和他同床共枕,她睡到了隔壁韓以湄的房間去。
結果楊如桐就來大鬧,他一腳就把房間門給踢開:“回房間去。”
“關門。”徐纖在床上艱難地翻了個身。
楊如桐走過去拽她,誰知他根本拽不起來她,喘著粗氣拉了兩下隻能作罷,徐纖冷冷地看著他:“楊如桐,不必在人前裝恩愛夫妻了,我不但永遠都不會愛你,而且我恨你,恨死你了。”
他站著沒動,既沒有暴跳如雷,也沒有像往常一樣嬉笑,他隻是那樣站著,看起來非常正經,並且似乎有點悲傷。
徐纖差點以為看錯了,楊如桐會悲傷嗎?他爸爸死了,他沒有掉一滴眼淚,守靈的那天晚上,他倒是在靈堂坐了一個晚上,但是卻打了一夜的遊戲。如果說因為他的身世和他的父親有隔閡也就算了,可是當墨芯去世的時候,徐纖在他的臉上也絲毫看不到一點悲傷。
他這種沒有心的人,怎麼會悲傷?
“恨我很不錯,保持你的恨意,不過你必須得跟我在一個房間同床共枕。”他又動手去拉她,被徐纖狠狠打掉。
“我不想再和你作戲了,楊如桐,我不是斐依依,我不喜歡演戲,而且要演一生一世,我受不了。”
“不會那麼久,也許很快。我在房間裏等你。”他轉身走出去了,徐纖聽不懂他話裏的意思,他似乎總是在跟她強調時間,似乎他的時間很趕很緊的樣子,他最多的不就是時間了嗎?
隨他怎麼講去,反正徐纖不想再跟他演了,如果他再來逼她,他就會把那張照片摔倒他的麵前去。
終於有一天,徐纖睡著了,她覺得有人在抱她,原來是楊如桐試圖將她抱到隔壁的房間裏去,徐纖覺得他簡直是瘋了。
她掙紮著下地:“楊如桐,我覺得你真是瘋得可以!”
“感謝你對我精神狀態最客觀的評價。”他很得意,雖然累的氣喘籲籲。
徐纖找出那張照片,摔倒了楊如桐的麵前:“看看吧,看看事情變成這樣我還能和你安然地睡在一張枕頭上嗎?”
他拾起來看了看,臉色依舊很平靜:“這是我嗎?”
“這不是你是誰?”
“哈。”他笑了一下:“長著同樣的一張臉的不光是我一個人吧!”
“你去找過樸元,你根本就認識他?”
“你的主觀臆想很沒有道理,動機,凡事要有動機,那時候你還不是我老婆,我沒有嫉妒或者吃醋的原因,我去找樸元做什麼?”
“你做事情需要理由嗎?”
楊如桐笑著,點了點頭非常滿意的樣子:“很好徐纖,你終於恢複了正常,對人充滿了不信任和懷疑,這個狀態實在太好了,要保持。”
徐纖不再聽他的瘋言瘋語,她從包裏拿出一份離婚協議書,這個準備了已經很久了,上次的那份被楊如桐給撕掉了,現在的這份是她又重新擬的一份,她把協議書拍到楊如桐的麵前。
“離婚吧!”
他低頭掃了一眼:“不可能的事情。”
“我已經簽過字了,你就是不簽分居一年之後自動離婚。”徐纖已經準備好了,她料到楊如桐不會輕易同意離婚,她實在不想去揣摩楊如桐不肯離婚的原因,她已經想好了,如果楊如桐堅持不同意她就離開楊家。
“簽不簽隨便你,我已經決定好離開了。本來是準備明早再走,看來你逼的我現在就得走。”徐纖從韓以湄的床上爬起來,她的小皮箱早就收拾好了,拎包立走。
“徐纖。”楊如桐的聲音壓得很低,他堵住門口,臉色晦澀,十分難看:“你不要鬧,這麼一鬧誰的看得到。”
“管誰在看,管他我的後麵有多少隻眼睛,楊如桐我不在乎別人怎麼看我們,我不算一個好人,但是我尊重自己的感情,我知道我無法和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生活在一起,你讓開!”
他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由鐵青變成蒼白,而且越來越白,他捂住頭低啞著對她說:“跟我回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