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是最容易激發出憤怒和仇恨的,本來她心裏的怒氣已經被韓以湄手腕上的傷口給消滅的差不多了,可是這兩皮帶又將她的怒氣給點燃了,她抓住韓以湄揚起的第三次的皮帶:“韓以湄!你瘋了?”
韓以湄掙開她,對著徐纖又狠狠地打下去,一下,兩下,三下,皮帶上還有硬硬的鐵質的皮帶頭,打在徐纖的身上,真的好痛好痛。徐纖忍無可忍了,韓以湄在逼她,在逼她!
她到底是有多恨她,能下的了這樣的狠手?這還是韓以湄嗎,她在揮舞的皮帶的光影下看見了韓以湄的臉,她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小女孩了,她是個被仇恨壓抑和掩埋的複仇的骸骨!
徐纖伸手奪過韓以湄手中的皮帶,想都沒想就將皮帶往韓以湄的身上抽過去,她抽的那樣狠,韓以湄尖叫著哈哈大笑:“就這樣!徐纖,就這樣!我們今天恩斷義絕,我不欠你的了,二十一天的牢獄之災,你就抽我二十一下,多一下我就會還給你!“
她躲也不躲,梗著脖子承受著徐纖的皮帶,她還在冷靜地數著:“一,二,三。”
揮舞的皮帶中,是徐纖的眼淚,眼淚不是透明的,眼淚是紅色的,紅色的是仇恨,紅色的忘卻,忘了親密無間的過去,忘了一起成長的歡樂,忘了那一切,忘了曾經拉著手,隻記得她們之間的恩怨。
“二十,二十一。”
“纖纖,你在幹什麼!”他驚呼,然後飛快地跑下來拉住了徐纖的手:“你瘋了是不是?”
“放手!”徐纖喘息著:“還沒有二十一下,她還欠我的!”
“韓以湄你也打嗎?你的姐妹啊!”
“姐妹。”徐纖笑著:“以湄,楊允天說我們還是姐妹,你說呢,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起就沒有把我當作姐妹了?”
韓以湄的身上已經被皮帶抽的一條一條的紅腫的鼓起來了,她捋了一下頭發笑著說:“本來已經沒有了,當我父母和樸元死的那天你就不應該還存在這種幻想,今天這二十一下打下去,咱們徹底恩斷義絕。”
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楊允天是見證著她們之間姐妹感情一路走過來的,徐纖和韓以湄的感情曾經給了他無數的感動,但是沒想到她們會搞到今天這樣一個地步。
韓以湄在這件案子中做的事情楊允天後來才知道,他也千方百計地去找韓以湄,可是徐纖開庭當天她就已經出去玩了,楊允天根本找不到她,他還打算他回來之後再好好調解這件事情。
不過現在看起來,無論他怎樣調解都無法緩和了。
“楊允天,你讓開,還有最後三下。”
楊允天緊緊抓著徐纖的手不肯放:“纖纖,你這三下打下去,你們真的完了,難道你想看到這一切發生嗎?”
“已經發生了,韓以湄已經不是過去的韓以湄了,她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她居然對我用這樣的手段,她讓證人作偽證!這樣的操行怎麼做律師?”
“我都是跟你學的!徐纖,別以為你做事就一貫坦蕩蕩?你為了打贏官司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你還記得謝春謀殺親夫的那個案子嗎?你是她的辯護律師,一口咬定她沒有殺她的丈夫,其實證據確鑿,她根本就是凶手。你隻相信自己的主觀臆斷,其實那個案子的最後出現新的案情,謝春在外麵有個姘夫,你不是不知道,你後來也知道了是不是,但是你有沒有重新推翻重新審查謝春的這個案子?你沒有!所以說,你為了維護自己建立的形象根本不管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你靠那個案子名聲大噪,你是建立什麼的基礎上你自己心裏最清楚!”
沒什麼比看最親密的親人之間互相揭開傷口更過癮的事情了,斐依依看的格外爽,她從小就是一個人,沒有兄弟姐妹,也沒什麼真正的朋友,有的隻是在交際圈裏有幾個表麵上熱絡的名媛朋友,大家一起喝喝茶,品品酒,不過是互相炫耀,沒有知心朋友。偶爾,斐依依有心事的時候找不到人說話會感到有些遺憾,不過現在看來,沒有真正了解你的人其實是一件好事,在互相傷害的時候,她就找不到你的軟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