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上心,”蘇玉一聲輕笑,招了招手,“我在家等你喔。”
等她邁著長腿離開,羅裕再次關上門,為防止她再殺個回馬槍,聽了會兒動靜,趴在貓眼後麵觀察片刻,才放下心。
轉過身,瞧了眼玄關邊的輪椅,略皺起眉。
但隨後又舒展開。
他走向衛生間,敲了敲門。
“出來吧,人走了。”
無人回應。
擰了擰把手,哢嚓一聲,穩固牢實。
門從裏麵反鎖了。
為避免不必要的誤會,羅裕貼耳在門上,聽裏麵的動靜。
不像是在洗澡,沒有水聲,也沒有其它聲音,一片寂靜。
羅裕回客廳找到鑰匙,略微遲疑,還是擰開衛生間的大門。
入眼的一幕,令他當先止住腳步。
幹淨的衛生間裏,涼透的浴缸水冒著寒氣,倒映頭頂黃色的燈珠。
在光潔的瓷磚地上,一具穿著浴袍的玉石女神像坐在浴缸旁,兩手放在涼水裏,腦袋歪仄靠在上麵。
她一動不動,好像連呼吸也如雲般難叫人琢磨。
羅裕嚇了一跳。
“你沒事吧?”
搖了搖顧晨的肩膀。
入手也像是石頭一樣的冰冷,但也有溫潤如玉的質地。
顧晨好像肢節僵硬的玩偶,慢慢扶正身體,等到好像回過味兒來,一雙埋怨的眼睛剜了眼羅裕。
“沒事吧?”
羅裕蹲在她麵前。
“我降低了心跳,身體有點僵硬。”顧晨晃晃悠悠站起來,一對光潔的大腿正麵羅裕。
見她好像腳底抹油一樣,整個人動作遲緩,動作也格外僵硬,好像隨時會一頭載下去。
羅裕趕忙站起來扶住她。
“你這是怎麼回事?嚇我一跳,還以為你死了。”
顧晨沒好氣地白他一眼:“這不是你惹的麻煩嗎?”
羅裕知道她在說蘇玉,不由尷尬一笑。
“是有點麻煩,還好你沒被她發現。”
“你以為她真沒發現?”顧晨聞言,靜靜對上他的眼睛。
羅裕聞言頓住,深吸了口氣。
“恐怕,她是拿不準揭破之後,帶來的麻煩能不應付。”
“有一點奇怪,”羅裕回顧道,“她的動作可以變得很狡猾,我沒料到這點,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攔住她。”
“她也是聖徒,”顧晨思索道,“或許是遊俠之類的天賦。”
“我感覺,她打不過我。”羅裕點頭道。
“你要拿拳頭去揍她?”顧晨瞥他一眼。
“我是說以防萬一,至少我有保命的能力。”羅裕連忙解釋,“我一般不涉及暴力,喜歡動用智慧去解決問題。”
“不用說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還是能相信你的品格,”顧晨擺擺手,轉而強調:“我的意思是,她對你來說並不算危險。沒必要擔驚受怕。”
羅裕詫異地看著她,“你們已經知道她的底細了?”
羅裕想到,聖徒們可能在上次闖進他家的時候,已經查探過他這個便宜鄰居的底細。
誰料顧晨搖搖頭,輕聲說:“不知道……但關於‘真主’我們卻有固定的對付方法。”
聽她這麼一說,羅裕明白,官方可能早已經開始麵對這種“邪教組織”,並且已經有了突發情況的解決預案。
將顧晨扶到客廳,羅裕給她倒了杯熱水,讓她捂著。
然後打算仔細問問:
“所以說,你們早就知道了有這麼一個邪教組織?”
顧晨喝了口熱水,拿毯子蓋住膝蓋,雙腿蜷縮起來,墊在屁股下麵,往後靠在沙發背上。
“邪教?”她琢磨著,語氣詫異,“看樣子你還沒有感受到這些人的熱情啊。”
羅裕一頭霧水。
你在打啥啞迷?
顧晨照顧他的好奇心,輕聲為他解答:“在聖域的定義裏,與其說信奉‘真主’的那群人是邪教,不如說是三好市民,祖國的建設誌願者。”
羅裕聞言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岔了。
顧晨看他一臉茫然,也明白這種反轉的說法沒有讓羅裕信服。食指指甲敲打杯子邊緣,她慢慢為其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