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陳充儀有心了。”沈蓯蓉笑道,與浣也將陳充儀帶過來的那支人參收了起來送到私廚去了,吩咐燉了人參雞湯。

沈蓯蓉請陳充儀上座,“上一次本宮不甚落入水中,還得陳充儀細心照料,本想著去宮裏答謝,家父家母又進了宮,後來又受了傷,也一直沒去。”

陳充儀看著沈蓯蓉,沈蓯蓉怎麼說也算是當前最得寵的妃嬪,可是卻一點架子也沒有,實屬難得,也難怪皇上會喜歡她。“不礙事,姐姐的傷還未痊愈,萬萬不可輕易走動。”

沈蓯蓉知道陳充儀是個性子好的人,在這深宮裏不爭不搶,心地善良的人真的沒有幾個。“本宮這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但大動作還是會有些疼。”

“那便萬萬不可亂動了。聽說姐姐的傷在腰上,可得好好將太醫開的藥喝了,好生調理。若是日後落下病根,那可不是小事。”陳充儀的臉色稍稍有些嚴肅。

沈蓯蓉感受到來自陳充儀的關心,頓時心裏泛起一陣暖意,點了點頭。

丫鬟正在將剛剛灑落一地的癢癢粉打掃幹淨,卻引來陳充儀的懷疑。“姐姐這宮裏理應是日日打掃,怎的會有那麼多灰塵?”

隻見沈蓯蓉的臉色由愉悅變得嚴肅起來,“你們都下去吧。”

陳充儀頓時又是更多疑問,怎的要將下人遣退下去?莫不是有什麼問題?這才聽得沈蓯蓉說出了實情。“本宮想來陳充儀是一個可靠的人。”沈蓯蓉說這句話時緊緊盯著陳充儀的眼睛,等待著陳充儀的回答。

隻見陳充儀猶豫了一下,又才點頭。沈蓯蓉這才又說,“這些東西本不是什麼灰塵,而是癢癢粉,是從本宮的衣服裏抖落出來的。”

陳充儀大為吃驚,“姐姐的衣服裏怎會有如此東西?”

“今日本宮本想出去走走,看天有些涼,便想找件披風披著,誰知與浣說幾日前送到浣衣局去了,本宮便讓與浣去浣衣局拿了。誰知與浣去浣衣局途中便遇到一個丫鬟,說是替自家主子拿衣裳,看到明玉樓的衣裳,想著順路便將本宮的披風也拿了回來想送到明玉樓,與浣將衣服拿了回來,可是本宮覺著不對勁便抖了衣服,誰知卻抖落那麼多粉末。”沈蓯蓉一字不落的將整件事給陳充儀說了個明白。

聽完此事的陳充儀已沒有先前聽到地上的東西是何物的那般驚訝了,而是顯得鎮靜。“哪個宮裏的宮女?”

沈蓯蓉搖了搖頭,“暫時還不知道。”

“這宮裏,這樣的事不為少見。”陳充儀的淡定是沈蓯蓉意料之中的事,“你深得皇上喜歡,這樣的事理應不少了吧。隻要查到是哪個宮裏的便知道是誰要加害於你了。”

“若是事情那麼簡單倒還好了,日後小心些便好。可之前皇上允許本宮在宮裏立私廚,竟有人在本宮的吃食裏下了安眠湯所要用的藥材,少了隻會覺得疲乏困倦,一旦進食多了,便會慢慢窒息而亡。”沈蓯蓉眼睛看向牆壁上的字畫,“至今都沒有查到是誰。”

陳充儀這才有些驚歎,“若是如此,姐姐可要小心。”

“本宮在明,她在暗,怕是防不勝防!”沈蓯蓉皺起眉頭,終於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陳充儀輕輕拍了拍沈蓯蓉的手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害怕,大可告訴皇上,皇上那麼寵愛你,自然會保護你。”

沈蓯蓉搖了搖頭,“告訴皇上豈不是打草驚蛇?”

陳充儀頓了一下又才點了點頭,“如此,便隻能是姐姐自己多加小心!”

沈蓯蓉點了點頭。與浣在外喊道:“娘娘,是否用午膳?”

沈蓯蓉這才注意到,不知不覺竟已到了該用午膳的日子。既然如此,便留陳充儀一起用午膳罷。

“傳。”沈蓯蓉回應與浣,又才扭頭看向陳充儀。隻見陳充儀起身準備告辭,沈蓯蓉連忙阻攔道,“陳充儀何不一同用了午膳?”

“就不了,姐姐用了午膳後好生歇著,妹妹就先回去了。”陳充儀推辭道。

“本宮近來因為受傷好久沒有出去走走了,妹妹若是閑著何不在這明玉樓用了午膳,陪本宮四處走走?”沈蓯蓉確實是想找個人跟自己出去走走,平時都是與浣陪自己去,多個人也多些話題。

陳充儀想來平日因為不跟誰親近,確實是自己一人在宮裏呆的發悶,便點頭同意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