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為什麼那日將紅豆釵賞賜給沈蓯蓉時,高公公同皇後會如此驚訝的原因了吧。禹琮輕笑起來,將紅豆釵小心的插進沈蓯蓉的發髻裏。
沈蓯蓉陪著禹琮繞著湖走了一圈,竟覺著有些累了。所謂皇權的慵懶,恐怕就是這樣吧。作為高材生時,每天從這裏跑到那裏,從那裏跑到這裏,沈蓯蓉從不喘一口粗氣,如今也不過一個湖之大小,竟有些累的慌。
沈蓯蓉的腳步明顯慢了下來,禹琮這才注意到沈蓯蓉似乎是累了。“愛妃可是累了?”
“妾多日不曾長走,今日才走了這麼一會兒就已經成這副樣子,實在是不如從前。”沈蓯蓉輕輕喘著氣,有些感慨時光的意思。
禹琮聽此連忙讓高公公傳了轎子,“愛妃既然累了,便回明玉樓休息去吧。這外邊兒也是冷的,明玉樓裏燒著炭火,舒服一些。”
沈蓯蓉同禹琮的轎子一前一後回了明玉樓,沈蓯蓉也幫禹琮將身上的披風拿了下來。因為外麵的冷空氣,進了屋子披風竟已經變得有些潮濕。
“這天也是來得快,竟已經這麼冷了。”沈蓯蓉摸著禹琮潮濕的披風似自言自語道,然後又吩咐了與蘿去給皇上泡杯薑茶。
沈蓯蓉將薑茶端給了禹琮,“皇上,暖暖身子。”
二人在榻上坐了談笑了許久,而理所當然的,禹琮也就在明玉樓歇下了。
“說到底,妾還不知道麗貴人為何會進宮呢。”正說到尹嬪和麗貴人的突然進宮,沈蓯蓉嬌怒道。
禹琮輕輕揉了揉這個躺在他身邊的女人的頭發,“麗貴人是太後提議接進宮的,是安平侯的掌上明珠。為人溫和柔弱,聽說還時常帶病,從小就一直在吃藥,自己也算是半個大夫了。”
“這樣說來,她倒是跟妾有得共同話題。妾也素愛讀些醫書。不過妾也隻不過每日給皇後娘娘請安時才能見上她一麵,隻知道她為人親近,倒是還沒有跟她好好接觸過。”沈蓯蓉細細思考道。
禹琮笑了笑,“愛妃倒是什麼都會,彈琴畫畫,讀詩看書。”
“皇上就會拿妾取笑。妾的琴技皇上也不是不知道,還整日就誇妾,倒不如直接說了妾的不足。”沈蓯蓉嘟了嘟嘴道,“不過,妾倒是有個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問便是了。”禹琮很是喜歡沈蓯蓉生氣的樣子,因為很少見。
“妾聽說皇上自尹嬪入宮以來一直沒有翻過她的牌子。尹嬪到底是皇後娘娘接進來的人,也是為了給皇上開枝散葉。一個女人能做的給自己的夫君納妾,容得別的女人,也是不容易的。可是皇上如此這般,怕不會讓皇後心寒?”
其實沈蓯蓉並不是想幫尹嬪,不過如果尹嬪一直沒有被翻牌子,那就會別皇後閑置,到時候不論是幫她還是不幫她,她在皇後跟前都已經沒有如今的地位,而且她說不準還會恨自己。與其這樣多招了一個敵人,不如就這樣提一提,也不知皇上是如何考慮的。
禹琮輕輕歎了一口氣,卻隻說了一句“一些朝政之事,愛妃不必多問”。
既然禹琮都那麼說了,沈蓯蓉自然也不會再不識趣的追問下去。
冬天的日子似乎就如那些冬眠動物一般,整個人都是慵懶的,天冷了,除了給皇後請安,大概大家也懶得出門。
沈蓯蓉坐在榻上看書,也覺得有些困乏,正打著哈欠,與浣卻興衝衝的跑了進來,還沒等與浣開口,沈蓯蓉便問,“怎麼了,如此高興?”
“娘娘,外麵下雪了!白白的一片,甚是好看呢。”看的出來與浣很是興奮,就像似一個小孩子看見了自己想要的玩具一般。
不過說到底,沈蓯蓉倒還是第一次看故宮的雪。故宮,她在實習的時候也去過,不過去的那時候正是夏天。冬日的雪,倒是還未見過。
沈蓯蓉在與蘿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來,“本宮倒是還未見過皇宮的雪,出去看看。”
與浣也連忙上前,就似沈蓯蓉如一個稀碎的杯子一般小心嗬護著。不過沈蓯蓉自己倒是沒意識到,與浣跟與蘿這般的嗬護竟如同照顧那些有了身孕的妃嬪一般。
沈蓯蓉一出門便是一陣欣喜,雖然風吹起來有些凍人,不過這一片白雪皚皚的景象實在是讓人為之驚歎。
每一個屋角,每一個溝壑,每一個勾角都被白雪覆蓋,沈蓯蓉一時無法形容這副景象。
不過這雪來得似乎有些突然,又是下的如此的大,有如“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