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忽然“啊”了一聲,正在幫著主子撿碎片的與蘿連忙將碎片再一次放手,那碎片直接又一次掉到地上,也沒再有人管。
與蘿還未說話,柔妃卻搶先問道,“怎麼那麼不小心?”
原本坐在位上的禹琮也連忙跑了下來,卻看得沈蓯蓉舉著的食指上赫然被那瓷碗碎片劃了一個口子,此時那鮮紅的血液正在往外滲出。禹琮緊張道,“愛妃可有事?怎的如此不小心,快傳太醫。”
沈蓯蓉連忙阻止了要去傳太醫的丫鬟,“妾沒事,不過是劃了一個小口子,包紮一下便可。”
而此時與浣則也按沈蓯蓉吩咐,端了一碗醒酒湯回來了。看到眾人都在圍著自家主子,連忙往前湊了過去,想看看自家主子是怎麼了。看到沈蓯蓉手指上的傷口時,連忙將醒酒湯放到了桌上,“娘娘這是怎麼了?”
抽出了自己的手絹給沈蓯蓉做了簡單的包紮,這才看向了皇上,想看看皇上怎麼說。
禹琮此時也已經清醒了許多,看到桌上的醒酒湯頓時心裏暖意襲來,又有些自責起來。沈蓯蓉這幾日確實是一直在說自己身子不舒服,方才因為自己喝得有些多了,還為難她。
一時心疼不已,連忙道,“既然愛妃受了傷,便回明玉樓休息吧,朕會派人送些吃的到明玉樓去的。”
這正和沈蓯蓉的心意,沈蓯蓉怎麼會拒絕呢?緩緩站起來行了禮,便又由與浣同與蘿攙扶著,乘了轎子回了明玉樓。
“娘娘,您的手怎麼樣了,可有事?”與浣這才離開了一會兒自家主子便受了傷,便又生氣道,“與蘿,我才走了一會兒娘娘便受了傷,你是怎麼伺候娘娘的呀!?”
這恐怕是第一次與浣如此凶的訓斥一個人了,沈蓯蓉欣慰的笑了笑,“本宮哪裏怪得別人,這道口子是本宮故意而為之。”
“故意而為之?”與浣疑問道。與蘿也有些好奇,年宴上出彩的話,為皇上爭了光,那皇上自然是要寵愛些的,難道說自家娘娘是個不爭寵的?可也不像啊,自己到這宮裏也有一段時間了,伺候沈蓯蓉也有些日子了。若是自己家主子不想爭寵,便大可以同麗嬪一般,對外稱病,甚至連今夜的年宴都不去;可是自家主子平日裏做事也是步步計算著的,怎的會是一個不爭寵的呢?
“一來本宮本就得皇上寵愛,不必在這種時候拋頭露麵;二來爭了寵便會成為眾人的共同敵方勢力,這樣做豈不是將自己葬命?三來若是同瑞王一同演奏,日後說不準被什麼拿出來說話柄。”沈蓯蓉看著正在被與浣細心上藥包紮的手指,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她二人這才明白了,不過還是有些惋惜,尹嬪跟柔妃都在這年宴上得了賞賜,而自家主子卻是什麼都沒有,還被劃傷了手。
稍後禹琮便派人送了很多吃的到明玉樓,沈蓯蓉看著這桌上那麼多吃的,便將明玉樓裏所有做事的人都叫了過來。“這些吃的都是皇上賞賜的,既然是過年,就應該熱熱鬧鬧的,大家一同吃吧。”
沈蓯蓉平日裏就是個和善的人,所以得了命令後,丫鬟奴才們也紛紛動起手來,吃的很是開心。
沈蓯蓉坐在榻上,看到那麼多人笑著吃東西的場景,可是比剛剛勾心鬥角的大殿感到舒適得多。不過與蘿卻是一人就站在沈蓯蓉身邊守著,不去同大家一起吃那些皇上賞賜的吃食。
沈蓯蓉很不解,與蘿是窮苦人家出身,理應在看到這些東西是會有很大的誘惑力的,可是與蘿卻恰恰相反,這是怎麼回事?
“回娘娘話,奴婢從小常年吃不飽,所以腸胃不好,這些年糕什麼的不好消化,所以才不吃。”麵對沈蓯蓉的問話,與蘿隻好如實回答。
沈蓯蓉點了點頭,隨即寫下了一張藥方,“你明日拿著這個藥方,到太醫院找江祁術江太醫,讓他幫你抓上幾副藥。先用冷水泡上半個時辰,然後中火煎熬至沸騰一刻鍾,早晚各一次,多些時日,便會好轉。”
與蘿接過沈蓯蓉的藥方,細細看了看,也不過是一些比較撲通的藥材,不過既然娘娘如此說了,那便去試試,每一次疼痛起來都是痛不欲生,實在是受不了。
“娘娘您看。”沈蓯蓉隻顧著給與蘿寫藥方,倒是沒注意到那一群丫頭們已經玩開了起來,明玉樓裏一片鬧哄哄的。此時正是一小丫鬟拿著一張小紅紙片在沈蓯蓉麵前顯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