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剛剛掀起遮掩蓋住自己的那塊灰布,取而代之的是,露出一副嬌羞樣,白雲作繡帕用來遮掩,太陽緩緩升起,高高懸掛在空中。天還未完全亮起,文武百官眾人等,便進宮參加早朝了。

近些日子,後宮中所發生的點點滴滴,都無一落入了禹琮的耳朵裏,後宮女人是是非非,凶險之路,從小生活在宮裏頭的自己又怎麼會不知,即便是知道,自己也無從下手。自己也沒有權利去評手論足。畢竟在這後宮自己之所以能存活下來並且能登上大基,前方定有母後在清理,可誰又繞過誰,能走到現下的地步,誰的身上又沒背負了幾條性命。

蔣國相在房間裏,兩手展開,任由夫人在自己麵前幫自己穿戴衣裳,蔣夫人是個性子懦弱的人,說起話來,也是小小聲音的那種。但也就是這樣看起來懦弱的她,卻陪伴了蔣國相大半生,與蔣國相一同打造了蔣家如今的盛世的樣子。

“路上務必小心。朝堂之上應該謹慎才是。”蔣夫人替蔣國相整理好衣裳,嘴裏不忘叮囑道,現下蔣家勢大權大,皇上必定有所顧慮,聖意難以揣測,此時更應該小心謹慎才是,莫給人手下落下把柄,稍有一些話題,指不定就會致人性命。

蔣國相自然知道自己夫人說這話的意思,但現在運勢以往自己這邊倒,就連雯萱的對頭沈蓯蓉都在皇上麵前誇自己的好話,如果能將沈蓯蓉拉到自己這邊來,為自己所用,少一個敵人多一個盟友這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就連在宮中,雯萱她也不會再是一人孤軍奮戰了。想想,蔣國相心裏就覺得美滋。

整理好身上的衣物,蔣國相將烏紗帽套在頭頂上,門外小廝進來傳話,“見過老爺,夫人。老爺馬車已經在外等候了。”

“嗯。”蔣國相低嚀一聲,示意自己知道了。

蔣夫人看了眼蔣國相,將他的烏紗帽帶好,細帶係好,緩緩而道,“不要耽擱了早朝。”蔣國相點了點頭離開。蔣夫人目送著蔣國相的離開,收回心思,心中的不安越發越劇烈,但願這次早朝無事。

從國相府坐上馬車,到京城不到一柱香的時間,在宮大門下了馬車,直徑走到大殿,路上可沒少遇見同僚,麵帶笑容一一招呼而過,對於蔣國相今日的異常,讓當眾的不少人有些受寵若驚。

張大人與他人站一旁,目睹著這一切,略有些驚訝,今日的太陽難道從西邊出來了?蔣國相竟然會收起以前驕傲的姿態,竟然會向同僚打招呼?

“張大人,今日的國相大人這是怎麼了?”其他與張大人隨行的官員驚呼。還真是個怪事。張大人低頭淺笑搖了搖頭,“誰知道呢?”

文武百官紛紛進殿,在大殿之上一一站在自己的位子,等待著皇上的到來,高公公站在龍椅旁邊,眼尖見旁邊亮出黃袍子的衣角邊出來,抬起頭來,脖子伸直,硬生生的扯著他的聲嗓子,說道,“皇上駕到!”高公公的話讓原本叫頭接耳的文武百官,靜下聲來,等待著禹琮的出現。

黃袍加身禹琮緩緩上前,落座龍椅,帝王風範盡顯,神情淡漠,冷眼看著站著下麵的眾人。

文武百官見人上前落座,一同半弓著後背,低頭看地,兩手相貼,對著上位的禹琮作禮,異口同聲的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禹琮給了一個眼神站在旁邊的高公公,高公公會意的點了點頭,大殿之上再次響起他那獨特的聲音嗓子,“有事請奏,無事退朝。”

張大人從百官人群中站出身來,兩手作揖,“臣,有事要奏。”

禹琮揮了揮手,示意張大人說,“何事要奏。”

“皇上,近些日子涼州百姓民不聊生,涼州的通水問題還未解決。”

張大人的話一出口,禹琮沉思皺眉,略有些不滿,“前些日子,涼州的通水事情不是解決了嗎?怎麼現下又提了起來?”

涼州的通水問題一直都是禹琮所困擾的問題之一,但前些日子國庫已經撥款下去,讓他們修築水塔,通過水塔來改善涼州的問題,現下又傳來,還是通水問題?這是怎麼回事?

張大人低下頭去,“是的,前不久,國庫撥款,將銀子送到官府讓當地的官員落實修塔計劃,但怎麼知,涼州百姓之間流傳,據有傳聞當地官員竟然私下吞噬一半修塔的金錢,給他們的工錢少了,物價也被他們私自提了上去,吃不飽肚子,工人們自然也就不幹了。”

禹琮挑眉,說話的語氣暗藏著怒氣,“竟還有這事?真是越來越膽大了!為百姓安生的錢,他們也敢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