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睿把玩著紫砂茶杯,眼眉低垂,眼珠轉動,略微思量了一番就明白了國相定然是因為蔣文若晉升副統領的事情而來,他在想著要不要見國相,片刻後站起了身子,對長風說道:“叫他來大廳吧。”

國相等候在瑞王府門口,不多時便是見到長風緩緩出來,待得禪風走近,笑眯眯地問道:“瑞王可在府中?”

雖然長風隻是禹睿的侍從,可是在官場沉浮多年的國相自然是知道這種人最不要得罪,長伴在主子身邊,若是時不時扇點耳旁風,起的作用卻是很大,因此對長風並沒有很端著。

“王爺請國相進去。”長風待在禹睿的身邊長了,自然就有了一股特有的氣質,即使對著位極人臣的國相,仍然是不卑不亢。

國相跟著長風緩緩來到瑞王府大廳,禹睿正襟危坐在主位上,見到國相進來,眼眉稍微挑了挑,臉上浮現一抹笑容。

“瑞王,老臣又來叨擾了,還望瑞王莫要怪罪。”國相上前兩步,對著禹睿行了一禮,眼眉含笑,道。

“哪裏哪裏,國相多慮了,本王巴不得國相能天天來呢,請坐。”禹睿臉上器宇軒昂,語氣十分好爽。

待得國相坐下來,婢女緩緩走來奉茶,禹睿端起茶杯朝著國相舉了舉說道:“國相,請。”

隨後禹睿將長風等人遣退,他知道長風等人若是在此,有礙國相吐露“真話”。國相對於禹睿的做法,正合了他的心意,看向禹睿的眼中有著一抹深意,兩人皆是笑了起來。

“瑞王,犬子的事情又勞煩您了,因此老臣特意前來道謝,犬子不才,總是需要瑞王出手,老臣臉上羞愧啊!”國相麵上一沉,對著禹睿拱了拱手,道。

“國相過的哪裏話,公子一表人才,能晉升為副統領,也是物盡其用嘛,若是放在其他的方,豈不是浪費了公子的才能。”禹睿臉上逢迎國相,心裏卻是將國相以及蔣文若上上下下鄙夷了一番。

“隻是......”禹睿話音落下之後,單手撐著頭,麵上微沉。

“瑞王有何事請說。”禹睿的變化,國相自是盡收眼底,眼珠轉動,說道。

他可不會錯過這個機會,一看禹睿便是有著事情,恐怕是需要他的幫忙,對於這種能還人情的事情,他自然十分樂意。

“原來副統領是有著人擔任的,公子晉升後,自然就將那人給擠走了,那人也是看在國相的麵子上,因此公子的委任文書方才能下得這麼快,如今那人罷職待命......”禹睿沒有將話說完,他知道以國相的心機自然明白他要說的是什麼。蔣文若的事情是他和禹琮說得,因此徐鍾被罷職待命的事情也有著他的責任,況且他打聽過了徐鍾為人正直,在職位上兢兢業業,敬職敬業。

國相頓時醒悟,原來不是禹睿要找他幫忙,還是因為蔣文若的事情,他的心裏自是明白禹睿是想要他補償補償被擠走的那人。

“瑞王放心,老臣定然會尋個適合的職位補償那人的。”國相看著禹睿,保證地說道。

待得禹睿過後知道國相將徐鍾安排了一個地方官之後,明白了國相是真的涉及買賣官職,頓時怒火中燒,沒想到這國相“所犯之案”還真不少。

沈蓯蓉在冷宮發現伊嬪自盡在三尺白綾上的時候,想要進一步探查,可是陳充儀卻是見到伊嬪慘死的模樣嘔吐不已,為了照顧陳充儀隻能放棄深入探查的想法,也就因此沒有注意到冷宮裏麵伊嬪寫下的伏罪書。

盡管她猜測到伊嬪自盡的事情定然是蔣雯萱搞的鬼,可是苦於沒有證據,太後聽說之後也隻是讓人在寶華殿誦經超度一番,也是不會去管了,對於此事,她暗暗發苦無從下手。

隻不過蔣雯萱倒是很急切,將那張伏罪書送到了禹琮的桌案之上,自以為是她的聰明,想要早早定了伊嬪的罪。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那張伏罪書剛好被前去向禹琮稟報伊嬪自盡的宋文看見了。

宋文起初也沒有很在意,看到沈蓯蓉無計可施的時候,方才想起了那張伏罪書,裏麵唯一不對的地方便是一個名字——綠蘿,這個名字一個宮女,在伏罪書上顯得生拉硬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