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月光清冷,萬籟俱靜,皇宮四處燈火闌珊,仿若在黑夜中熊熊燃燒的衣服場景。稀疏的幾顆星辰在遙遠的夜空中明滅不定,顯得有些孤寂。

黑夜就像是一頭遠古絕世凶獸,吞噬著世間,樹林裏野獸出動,發出陣陣吼聲,嚇得不少被驚醒的飛鳥隱隱發抖,蜷縮在樹上鳥巢中不敢出聲。

這些在皇宮裏麵卻是不曾聽聞,蔣雯萱一身衣裙顯然煊赫顯貴,頭上金釵玉簪別在高高盤起的墨發間。

這段日子以來,禹琮經常往她宮裏跑,每天都要早早起來,讓綠裳等侍女將其精心打扮,要將最美的一麵展現在禹琮的麵前。

恨不得將自己的所有的飾物都用上,讓禹琮格外注意,在她的心裏,禹琮便是喜歡這樣,天下有那個男子不喜歡花枝招展的女子?禹琮也不例外。

而禹琮仿佛確實如此,每每都要對蔣雯萱誇讚一番,讓得蔣雯萱高興不已,不辭辛苦,每天帶著沉重的飾物。在禹琮的麵前還要展現出是為禹琮專門準備的。

殊不知這一切隻是禹琮製造的假象,目的自然是為了......沈蓯蓉。

蔣雯萱沒有想到這麼多,禹琮能這般,在她心裏全然是因為自己的魅力,也因此覺得懷上禹琮的骨肉是遲早的事情。

不過近日以來,她有些隱隱擔心起來。

現如今陳充儀的肚子越來越大,她唯恐陳充儀為禹琮誕下一名皇子,那便是大皇子,威脅到她的孩子未來。

“哎......”蔣雯萱思及此處,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現在禹琮還不容易回心轉意,她雖然知道陳充儀的肚子越來越大,可是又不想親自動手,萬一被禹琮發現了,她恐怕又要失去禹琮。

“皇後娘娘,何事歎氣?”守候在一旁的綠裳聽見蔣雯萱的歎氣,走近了兩步問道。

她身為蔣雯萱的貼身侍女,自然知道要替主子分憂。並且也心思活絡,很討蔣雯萱的歡喜。要不然就蔣雯萱換了許多侍女,唯獨留下了她,就是因為常常能替蔣雯萱出謀劃策。

“近段時間皇上對娘娘很是寵愛,這不像是作假的,娘娘是在擔心什麼?”製造帝後恩愛謠言的事情,綠裳自然是知道的,她這些日子也看出來,禹琮怕是對皇後真的回心轉意了。

單手支撐的腦袋的身子動了動,綠裳便是知道她要起身,貼心地上前攙扶,將其扶得坐了起來。

蔣雯萱再度歎了口氣,緩緩說道:“皇上這些日子常常往本宮這裏跑,本宮自然是看在眼裏,隻是.......陳充儀的肚子已經很大了,若是生個公主還好,若是為皇上誕下一名皇子,那麼日後本宮的孩子生下來,豈不是被壓了一頭?”

她十分信任綠裳,對其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說不定還能為她想出些好主意。

綠裳見蔣雯萱眼眉低垂,顯然是這件事情將她弄得有些心煩,心裏當即快速思量,想要安撫一番。

“既然如此,皇後娘娘為何遲遲不動手,將其......”綠裳手掌在自己的脖子上斜斜比劃了一番,意思不言而喻。

她本就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況且以前也和蔣雯萱幹下過這樣的事情,既然蔣雯萱有此擔心,在她看來,除掉陳充儀的孩子就好了。

“哎......”蔣雯萱眼眉輕抬,看著綠裳,片刻後方才說道:“你說的,本宮也有此打算,現在皇上好不容易回到本宮的身邊,若是照這樣做了,本宮擔心會被皇上發現,那麼本宮好不容易挽回的一切,又要付之東流了。”

蔣雯萱的話音落下,綠裳頓時明白,因此一時之間陷入了寂靜的氣氛中。夜晚涼涼的清風吹了進來,落針可聞的宮裏,時不時傳出蔣雯萱的歎氣聲。

她當初仿佛無所顧忌,現在再次得到了禹琮的寵愛,反而變得縮手縮腳起來,瞻前顧後。

“娘娘,既然如此,我們何不借刀殺人。”

半響後,綠裳臉上閃上猙獰之色,眼眸微眯,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哦?是不是想到什麼主意了,說與本宮聽聽。”蔣雯萱聽見綠裳的話語,頓時欣喜,迫不及待地問道。

“娘娘可還記得延禧宮裏麵發生的一件事情?”綠裳故作神秘。

“什麼事情?”這個時候,蔣雯萱十分口快。

“奴婢聽說湘貴嬪被太後請到延禧宮照顧陳充儀的時候,曾經命人將延禧宮裏麵的夾竹桃紛紛移植了去,太後還誇湘貴嬪十分懂事。要說這夾竹桃啊,對有身孕的人傷害是極大的,稍不注意,恐怕就會造成流產......”綠裳湊近蔣雯萱,輕聲為蔣雯萱解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