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音落下,兩人眼光交織,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聽我說,本宮接下來說的你都要牢牢記住了。若是寧妃來看望你,不管她送什麼東西,你都要笑眯眯地收下,以前的事情,你就不要提了。”沈蓯蓉收起臉上的玩笑,神色頗為凝重地說道。
陳充儀見狀,也認真起來,知道沈蓯蓉不會害她,鄭重地點了點頭。現在沈蓯蓉再次提起寧妃,她便是知道定然有事情,可能還是關乎自己肚子裏的孩子,大意不得。
“等到她走後,你就裝作肚子疼,到時候延禧宮裏肯定會亂作一團,在太後請專門為太後診脈的太醫來的時候,皇後定然會在其中作祟,延緩太後來的速度,本宮可能不在,你要見機行事。”沈蓯蓉抓住陳充儀的手,說得十分認真。
她在得知了宋文帶來的消息之後,心裏便是已經有了想法,要想應對這次危險,需要提前囑咐好陳充儀,免得到時候真出了亂子。
陳充儀凝神聽了沈蓯蓉的話語後,雖然沈蓯蓉沒有告訴她是因為什麼事,可還是將沈蓯蓉的話語牢牢記在了心中,不管怎麼樣,她覺得沈蓯蓉做什麼事情都是在為她著想。
事情也果然如沈蓯蓉所想,次日當沈蓯蓉來到蔣雯萱的宮裏請安的時候,待得早安禮結束之後,眾位嬪妃陸續走出了蔣雯萱的宮裏,沈蓯蓉本也想跟著人流離開,可是蔣雯萱單獨留下了她一人。
“皇後娘娘,您留下臣妾,可是有事吩咐?”盡管已經猜到了蔣雯萱的意圖,可是沈蓯蓉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臉上有著疑惑問道。
其實心裏已經對蔣雯萱不知鄙夷了多少次,蔣雯萱想得到挺好,讓寧妃去謀害陳充儀,她再出麵將寧妃繩之以法以獲得禹琮的歡心,好個一石二鳥之計,隻是......碰巧讓她給知道了。
此時便是蔣雯萱要將她故意支離延禧宮,生怕她會搶了她捉拿“真凶”的功勞。
“嗬嗬,難道沒有事情就不能和妹妹說會兒話麼?”蔣雯萱言笑晏晏,顯然心情十分不錯。
“自然是可以的,皇後娘娘能有此心,是臣妾的榮幸,又怎敢拂了皇後的一番好意。”沈蓯蓉麵笑心不笑,既然蔣雯萱要演,她自然奉陪下去,反正陳充儀那裏已經交代好了。
雖然陳充儀不善手段,可是並不代表陳充儀就是一個蠢笨之人,她心思還是很活絡的,隻是心性比較單純罷了。再說已經和陳充儀說好了,到時候隻要按照自己說的去做就可,於是沈蓯蓉放心地陪蔣雯萱演戲。
在蔣雯萱的示意下,沈蓯蓉坐在了蔣雯萱的下麵椅子上,雙手合於腰間,倒也沒有失了禮數,讓得蔣雯萱有說教的借口。
“不過本宮倒還真有一事要和妹妹說。”蔣雯萱眼眉輕抬,看著沈蓯蓉說道。
“皇後娘娘請說。”沈蓯蓉輕啟櫻唇,道。
她已經知道了蔣雯萱的計劃,對蔣雯萱現在心裏所想也是十分明了,這個時候到也不怕蔣雯萱又刁難她的心思,因為蔣雯萱現在的心思皆在延禧宮。
“接下來的日子將會舉辦一個宴會,因此本宮想要和妹妹商量一下細節。”蔣雯萱正了正身,理了理衣物,正色說道。
沈蓯蓉聞言略微思量了一番,她不會讓蔣雯萱抓住任何把柄,於是便假意推辭,說是這不和規矩,她一個小小的嬪妃如何能與皇後商量這等大事,怕是越矩了。
“妹妹莫要推辭,如今妹妹深得太後的喜歡,這件事情也是太後授意。”蔣雯萱像是早就知道沈蓯蓉會推辭,臉上沒有絲毫怒色,搬出了太後,想來沈蓯蓉便沒有了說辭。
沈蓯蓉自然也是沒有想到蔣雯萱竟然為支離她特意去延禧宮找了太後,顯然是怕自己在場搶了她的風頭,這蔣雯萱還真是煞費苦心,於是也就答應了下來,安安分分和蔣雯萱商量細節。
約莫一刻鍾的時間,蔣雯萱心裏有事,自然坐不久。綠裳便是進來,在蔣雯萱的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沈蓯蓉沒有心思去“偷聽”綠裳和蔣雯萱說了什麼,自顧自地端起桌邊的茶水,輕輕抿了口。縱使她不聽,心裏也是明白,定然是寧妃已經從延禧宮裏麵出來了。
待得綠裳退下,蔣雯萱眼眉含笑地說道:“妹妹真是抱歉,文若出了點事情需要本宮去處理,本宮......”
“皇後娘娘有事自然先去。”沈蓯蓉笑著說道。
蔣雯萱起了身,走到沈蓯蓉的身邊,眯著眼睛說道:“妹妹可要等本宮回來喲,宴會的事情還沒有商量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