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太放蕩。”
瑞德皺了皺眉,“確實,你說的確實。可你早就知道我是什麼人,對嗎?”
“我知道。那麼,”約瑟芬坐了起來,靠在床頭,“你還有其他孩子嗎?”
“沒有,我發誓。”
“我也不是那麼狠心的女人,你還是可以去看他、撫養他,我也不在乎他是不是跟你一個姓。別的我不想考慮,那該是你考慮的事情。他將來會怎麼樣、會不會想要殺了你這個不合格的父親,你該去頭疼。”
瑞德又皺眉,“我懂你的意思了。”
約瑟芬捏著他的手指,她纖細的手指柔弱無力,摩挲他的粗大手掌:他的指節突出,不太像“上等人”,倒像是田裏幹活的黑奴;掌心有握馬韁繩的厚繭,這也不太像個上等人,真正的上等人都是戴著手套握韁繩的,這樣可以避免掌心磨出厚繭。
細細軟軟的手指撓著他的掌心,酥酥癢癢的,像是輕撓著他的心。
“你還想知道什麼?”
“你的秘密嗎?”
“嗯哼。”
“沒有別的了,其他的我也不太在乎。”
瑞德稍微鬆了一口氣。
他忘了原本是想問什麼。
晚餐,約瑟芬沒有下樓吃飯,但叫女仆傳話,讓維克多吃過晚餐後去她的房間。
她安慰了維克多,誠懇的向他道歉。
“原諒媽媽,媽媽心情不好,向你撒氣,這是不對的。我保證我仍然像以前一樣愛你,永遠愛你。”
維克多反而覺得很窘,臉都紅了,“我從沒有責怪過您,母親。”
“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您真的不是為了我生氣嗎?”
“不是,我發誓。”
維克多扭捏的笑了,“那就好。母親,您真的要跟巴特勒先生結婚嗎?”
“是的。怎麼了?有人說什麼了嗎?”
“——沒有,就是……”男孩低下頭,“我想念泰倫特先生,我喜歡他。”
約瑟芬可心疼兒子,菲利普對他來說是人生中出現的第一個接近“父親”的人,對他也像個真正的父親一樣盡職盡責,在這方麵來說菲利普完美無缺。可也許正因為他太端正完美了,反而會讓她覺得——不太滿意?太無趣?唉!
“他是很好,我也很想念他。”
“他要是活著該多好!”
“我也這麼認為的。巴特勒先生也會努力成為一個好父親,你覺得呢?”
“也許。”
“我覺得他很聰明,也很有頭腦,應該懂得怎麼做個好父親。你常跟他在一起,你覺得他怎麼樣?”
“他還行。”
“還行就是還不錯,對嗎?”
維克多點點頭。
“要知道,一個男孩要是沒有一位可靠的父親,是會被人——說閑話的,你現在在家上學,將來會去大學,你該有個好父親才不會被人嘲笑。辛西婭也應該有個好父親,將來才不會被人小看。你懂嗎?”
維克多似懂非懂,“有一點點懂。”
“沒關係,再過幾年你就能明白了。好了,現在出去吧,早點睡覺。”
“好的,母親。晚安,母親。”
約瑟芬親吻了兒子的額頭,維克多隨後出了房間。
瑞德決定弄清約瑟芬的煩惱。
按說婚期臨近,未婚夫婦就不要見麵了,瑞德雖然對這個規矩不屑一顧,但要是新娘的母親堅持,他也就很乖巧的聽從。
不能去羅畢拉德家,並不耽誤他跟約瑟芬交流,他派了個黑人男孩往羅畢拉德家送花,隨花束送去短箋,要求約瑟芬一定要寫回信。
約瑟芬本來覺得他多此一舉閑得蛋疼,很嫌棄的回信問他是不是太閑了?
瑞德在薩凡納住在他新裝修好的宅子裏,距離羅畢拉德家不遠,坐馬車也就是10分鍾路程,散著步就能到。
他一本正經的回複:一夜未見,已經十分想念,隻想快到婚禮那一天。
隨信又送了一束紅玫瑰。
約瑟芬回複:要耐心。
瑞德:我很有耐心,可我擔心會不會出現意外。
約瑟芬回複了一串問號。
瑞德:你今天心情好點了嗎?如果仍然不好,那麼你該從窗戶翻出來,我會在窗外等著你。
嗐!都什麼年紀了,還玩少男少女那套!
約瑟芬回複:醒醒!你已經不是16歲的懵懂少年啦!
黑人男孩剛拿走回信,便聽到有人敲窗戶。
是瑞德。
作者有話要說: 不是懷孕,你們咋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