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了約莫一個時辰,幾人才至半山腰。趙宗及四名大漢倒還好些,秦鈺早已汗流浹背,特別是小李子,早就說不出話來,腿腳都發顫。幾人尋了一處稍大些的平台坐下,稍作休息。小李子拿出一袋水遞給秦鈺,一臉的蒼白,略帶憤懣的道:“這哪裏什麼高人啊?怎麼住在這麼個破地方。”
心中更是腹誹不已:“不過一首破詩而已,總歸是別人的傳聞,竟然自己遭受這麼大的罪。這要是真有些學問還罷了。若隻是徒有其表,定然不會與之善罷甘休。”
小李子這話,也隻能暗自嘀咕一下,當真要說出被秦鈺知曉,隻怕秦鈺掌嘴的可能都有。
“小李子,萬萬不可再胡言,高人自有高人的作法,哪裏是以常理度之。”秦鈺麵容有些不悅的道。
“是,是,殿下所言及是。”小李子哪裏敢反駁秦鈺所說,慌忙躬身認錯。
秦鈺倒也沒有過多追究。小李子跟隨自己從小長大,一直對自己忠心耿耿,除了有時會小看人之外,並無其它不妥之處。過往,秦鈺對小李子,倒也不是太過苛刻。不過,這一次,事關重大,容不得有半點錯失。
秦鈺嚴厲的道:“小李子,本宮再說最後一遍,此次事關重大,容不得半點差池,若是因你惹怒了高人,休本宮孤不念舊情。”
見秦鈺發怒,小李子自是驚懼萬分,連忙跪倒在秦鈺身前。“殿下,奴才知罪,求殿下息怒。”
“起來吧,本宮知道你隻是心疼本宮,但若是當真請得高人為本宮效力,再苦再累一些,又有何妨?”
“謝殿下開恩,奴才明白了。”小李子站起身,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稍作片刻的休息,一行人繼續向山頂前行。
約莫再次行走了半個多時辰,一陣悠揚的一琴聲突然傳到幾人的耳中。這琴聲悠美動人,輕吟空靈,讓人頓時感覺身處空曠之地,所有的煩惱都一掃而空。
一行數人,竟是被這琴聲打動,忍不住停下腳步傾聽,就連趙宗幾名武夫,都陶醉其中。半響,琴畢,一行人隻覺神清氣爽,所有的疲憊瞬間一掃而空。
秦鈺麵露喜色,忍不住感慨道:“果然乃世外高人,僅憑琴聲,就讓人心曠神怡。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呐。”此等琴音,非一般人可以彈奏出,除去需要極高的琴技之外,還需要一塵不染的心境,若沒超凡脫俗的心,同樣強奏不出這等出塵的曲子。
“走,我們快點。”眼見天色漸晚,這琴音讓幾人疲乏盡去,秦鈺不想多耽擱,加快速度向山巔行去。琴聲再次響起,回蕩山間。
一登上山頂,一片空曠的平地呈現在幾人麵前,在平地的遠處,一排小木屋依石而建,連成一片。就在幾人打量山頂之時,琴音嘎然而止。
眾人隻覺一陣異樣,一名白衣勝雪的男子,懷抱一把木琴,神色不善的看著秦鈺一行人,冷聲道:“你們是何人?為何會在此地?”
秦鈺一拱手,笑道:“在下秦鈺,貿然上山,打擾公子撫琴,還請見諒。”
秦鈺直起身,再次笑道:“敢問公子如何稱呼?”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見到秦鈺低頭認錯,白衣男子也不好過多的責備。拱了拱手回禮道:“在下風清雲。不知各位上這落見峰,有何貴幹?若是無事,還請各位先行離去。”
風清雲雖未過多的責備秦鈺,倒也未曾透出歡迎之色。
言下之意,若是秦鈺沒事,就可以回去了。
“大膽,你可知道,在你麵前的可是當朝太子殿下,小心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將你拿下見官。”小李子見什麼也沒說,風清雲就開口趕人。作為當朝太子,哪裏受得這樣的氣?他小李子都哪裏去,別人也要給上三分薄麵。這風清雲當真不知好歹,敢這般說話。小李子忍不住開口嗬責道。
“當朝太子,當真是好大的威風。”秦鈺還沒來得及嗬斥小李子,陡然一個男聲傳出。隨著話音剛落,一名看起來頗為年輕,大約在十五、六的少年從木屋中走出,在不遠處站定。
看到這少年,原本古波不驚的風清雲頓時躬了躬身道:“弟子見過師尊。”
少年隨意揮了揮手,示意風清雲免禮。淡淡的看向秦鈺道:“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