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章(1 / 2)

讀過《老人與蛇》和《老人與鱉》的都知道無論是徐老順海事鱉爺,他們分別有著一技之長:徐老順善於捕蛇,鱉爺善於抓鱉。按理來說,擁有這樣的技能對於徐老順開蛇場、鱉爺開鱉場來說可謂是不需要本錢的“籌碼”。但是為什麼開起來的蛇場的場主不是徐老順,為什麼鱉爺甘心過“清清貧貧的日子”呢?且看能夠回答這樣的問題的原文:

“雖說沒有前些年那麼多了,可一天弄個幾十條還不難……我是專挑有毛病的給他帶回來”(《老人與蛇》)

“有人找到家,說老爺子呀,幫弄兩隻王八吧,家裏有病人需大補,大夫開出方子啦。鱉爺問,要多大的?來人比著手勢說了斤兩,鱉爺說,後早來取吧。”(《老人與鱉》)

徐老順在有能力有條件有資源的條件下專挑有毛病的帶回來;鱉爺在可以“大撈一筆”的機會下還是按需所給,而且精確到體積、重量上;這些表現所彰顯的正是他們不惟利是圖的高尚道德情操。試想,倘若他們是熱衷的是惟利是圖,那麼又怎麼可能各種條件都允許的情況下放棄這無本之利呢?答案昭然若揭。不僅在自身觀念上自覺做到不惟利是圖,而且在生活實踐和人際交往上還是積極抵製惟利是圖的思想和行為。且看:

例(1)“徐軍說,水崩壩我認倒黴,隻要大壩沒事,這些活物就還是我的……(徐老順)扔下話,那我就跟蛇在一起,不走啦!徐老順眼看著人們撤離而去,就下了樓,找了根鐵棍,急慌慌把所有蛇籠的鐵網都撬開。”(《老人與蛇》)

例(2)徐軍說,我爹隻管抓蛇,讓他養讓他賣都整不明白,還老跟我犯嘰嘰。”(《老人與蛇》)

例(3)“(鄉長)打發秘書送來一千元錢,說要兩個不小於二斤重的。鱉爺說,河裏這東西早讓人打絕了,哪還有那麼大的?……鱉爺說,沒了種,哪有苗?斤半的也沒有。鱉爺說,你等一年也沒用,你不知道那東西長得慢?……鱉爺倔哼哼地說,我說沒有就是沒有,要不你把我塞進麻袋給縣太爺提去?”(《老人與鱉》)

例(4)“我(文章當中的“場長”)也不能白要你的,你老爺子開個價吧。(鱉爺)說我金盆洗手,往後誰再看我幹這個,我就變成頭縮脖腔背後有蓋的東西……你的錢,我一分不要”《老人與鱉》)

例(1)是洪水將臨時父子的對話;麵臨即將到來的洪水災難,徐軍想到的隻是最大程度上的經濟收益而至蛇之安危於不顧,而徐老順則一心為情義所牽掛,不重利益反重情義,將蛇的安危看成情義的生死。

例(2)是徐軍對徐老順的“抱怨”;在這“抱怨”裏隱含的意思是徐老順不同意抓蛇養起來賣,並且為這事與自己產生矛盾衝突(綜觀全文可知最終獲勝的是徐軍),說明徐軍為了通過蛇來獲取高額收益寧可與父親發生矛盾衝突。在這兩個例子中,徐軍惟利是圖的嘴臉不言而喻,徐老順以身救蛇的重情重義、重義輕利的道德形象力透紙背。

例(3)是當鄉長的秘書和鄉長為了“獻媚”而向鱉爺高價購鱉的情節;麵對一鄉之長的威嚴身份和許以千金的高額報酬,鱉爺不但沒有卑躬屈膝、見錢眼開而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把鄉長的秘書和鄉長拒於千裏之外。例是鱉爺主動給鱉場場長“送”鱉時兩人的對話;當鱉爺把鱉“送”給鱉場場長的時候,鱉場場長“萬事以錢商量”(從他的“也不能白要你的”可知),可鱉爺一口就回絕了場長的高價報酬。在這兩例中,鄉長和鱉場場長都是以為錢是萬能的、以錢生錢的惟利是圖作風,而鱉爺則是正氣凜然、重情重義的形象。

合理的個人需求是個人、社會發展的保證和動力,因而不惟利是圖並不排斥合理的個人需求。徐老順盡管萬分不願意還是會給徐軍一天帶兩三條蛇回來,鱉爺盡管知道大淩河的鱉“差不哪去了”但一年間總會抓幾次鱉,其中的原因就是因為那是他們獲得生存的必需。雖然《老人與狐》中善於抓狐的德四爺卻曾一度把抓極為罕見的白狐視為獲取豐厚經濟利益的手段(看起來似乎是一種惟利是圖的行徑。誠然,德四爺抓狐的初衷也是“圖利”),但德四爺的這一種“圖利”絕不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享受”,而歸根到底是“生存”的必需:“德四爺的兒子上山打石頭,被滾石砸死了,扔下一個孫子……來年夏天就考大學……一年光學費就得好幾千呢”。而且德四爺這樣的“圖利”也不決是一種“惟利”,在故事的最後德四爺釋放了白狐母子就充分有力地說明在德四爺心中情重於利、情感戰勝了金錢,也就說明了德四爺是重情重義而不是惟利是圖。所以德四爺的“圖利”不但不是以人格、尊嚴、道德為代價的惟利是圖,而是對兒子的愛、對孫子的責任的強烈體現,是為情圖利,為愛圖利,為義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