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沅姑娘,二公子要見你。”

沅沅當然知道二號狗逼要見她。

隻是上一次差點被殺的事情實在是嚇到了少女,讓她打那天起就對二號狗逼產生了陰影,一直躲閃。

在沅沅拒絕之前,狗腿子大哥說:“二公子讓我轉告你,那個馬奴似乎已經知道了你曾經做過其他男人通房的事情了。”

聽到他的最後一句話,沅沅的腦袋瞬間“嗡”了一聲。

那刹那間,一種羞恥感爭先恐後地湧入了沅沅的心底。

就像是爛瘡的地方突然被人揭穿……

難怪大根哥今天看她的眼神那樣的奇怪……

沅沅抽了口冷氣,想哭反而哭不出來。

她不是怪大根哥嫌棄她……

是她久違的自卑一下子就泛濫了上來。

沅沅承認,打從一開始她就不想背負炮灰沅負麵的一切。

所以也沒有和大根哥提起過。

她希望大根哥把她和炮灰沅分開看,但其實早就分不開了。

她就是炮灰沅,炮灰沅就是她。

大根哥能原諒她以前勾三搭四,但恐怕也接受不了她隱瞞著他自己和其他男人之間的關係吧……

放在現代,她和一個隱瞞了自己婚姻哄騙小奶狗和自己私奔的渣女有什麼差別?隻怕是再大的喜歡也都會被消磨。

和大根哥最後那點子私奔的念頭在這一刻,終於徹底破滅。

二公子的院子裏今天比往常都要安靜。

比起正在和暮北王商量營救寧蘭楚的寧大和寧三,寧瑕反而卻好似從頭到尾也不曾參與過。

他無事人一般,還坐在這裏擺弄棋盤。

沅沅被按在了他對麵的位置上,默默地等待著雪上加霜的事情到來。

寧瑕捏著一粒黑子按在了棋盤上,問她:“如果我們兄弟三人有一個人會幫你,你覺得那個人是誰……”

“或者說,你會選誰?”

沅沅:“我一個都不選。”

寧瑕挑眉,“為什麼?”

沅沅:“因為你們都是狗逼,狗逼你懂?”

寧瑕落子的動作頓住,抬眸仿佛看著瘋子的眼神看著少女。

但少女頹廢的眼神,一副“我就是在找死怎樣啊”的表情。

寧二公子的臉瞬間陰沉了下來。

“你說什麼?”

眼淚就跟決堤的大河一樣止不住了,可沅沅嘴裏還在繼續進行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行為。

“我累了,不想幹了。”

她失戀了……

她還要給女主去做替身……

她感冒才剛剛好……

她好不容易找到的小奶狗都沒有了!

沅沅一把扯過對方的袖子擤了個鼻涕,在死亡的邊緣反複橫跳之後終於汪地一聲哭了出來。

愛咋咋地,一群狗比,不幹人事!

狗腿子大哥震驚了,來福也震驚了。

待會兒血濺三尺的時候,要怎麼才能保證不弄髒二公子的棋盤呢?

寧瑕的臉幾乎陰沉欲滴。

他陰鷙的目光盯著這個作死的東西。

就在沅沅準備引頸受戮的時候,一個盒子被人粗魯地丟到了她的麵前。

“本來是想叫你拿著賣身契離開這裏……”

沅沅:“嗚嗚嗚……嗚?”

寧瑕冷冷發笑,“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想死,好,我成全你……”

沅沅:“……”

沅沅一把按住他要收回盒子的手,情急之下趕忙把剛才沒有回答的問題,以標準答案的水準回答出來。

“選……選你!”

少女急忙擦幹了淚,可憐巴巴地望著他,還打了個哭嗝向他保證,“不管到了什麼時候,都……都選你。”

寧瑕看著她哭得像個傻子,又看到手背上被她手指不經意間蹭上去的不明液體。

他忍著想要掐死她的念頭,咬牙切齒道:“給我滾——”

少女一臉懵逼,好在身子比腦子行動的快,二話不說抱起盒子立馬就滾了。

晚上,寧瑕沐浴之後,狗腿子回來複命道:“屬下已經去與沅沅姑娘交代過,您要她盡快離府的要求,想必她定然會做到。”

“隻是,您真要放她離開?”

寧瑕冷哼,“怎麼,爺就不能發一次善心?”

狗腿子:不能。

寧瑕瞥了他一眼,冷哼,“聖上是希望二皇子的身邊可以有個女人讓他領會男女之事,可不是希望有人直接把他兒子拐走……”

原以為這個丫鬟會是個有用的棋子。

可她現在看起來似乎也太有用了點……

寧瑕隻能先把她送走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