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瑩白的眼角透著微微的紅, 圓潤的腳趾也蜷縮起來,似乎被這個問題弄得分外羞窘。
仿佛這是一個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鬱厘涼盯著她嬌羞躲閃的模樣,並不能很深地領會到她羞恥之處。
他自幼孤僻, 沒有同齡人把臂同遊喝花酒的經曆, 也沒有讓宮女丫鬟們貼身過。
但獨獨是遇上了少女, 她便幾乎承包了他所有的好奇。
牽手, 擁抱, 親吻, 每一個疑團解開,背後都是如此的美妙。
哪怕隻是讓她看著他情難自製的撫慰,都會使得他的愉悅更上一層階梯。
沅沅身上的裙子是件露著領口的裙子, 倒是極為方便下口的模樣。
雪肩與頸交接的中間位置上, 是一道深深的齒痕。
鬱厘涼眸色微沉。
他的指腹輕輕摩挲著齒痕,卻極喜歡這樣的痕跡。
這是他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
他長睫微垂,手臂陷入她柔軟腰窩, 將她的身子箍緊一些,緊緊地將他貼住。
少年俯下身, 麵頰緩慢地貼近上去。
他還並未咬住她,可他落在她肌膚上的呼吸都會惹得少女微微的顫栗。
主要……是他太磨人了。
一口咬下去的事情, 他卻分出了許多步驟般,又是指腹摩挲,又是曖昧地恍若親吻。
這種事情就像打針一樣, 在針落下來之前,沅沅幾乎所有的感官都無限放大, 敏感到了極致。
他輕輕的觸碰,都讓她汗毛倒豎,甚至想要發出怪怪的聲音。
“殿下……”
少女壓抑地小聲叫他。
她的聲音也染上了一絲嬌顫, 像小奶貓勾人的小爪。
沅沅發現,他這次真的是太慢了……
“可以換種方法……”
少年冷不丁地說道。
沅沅詫異,驀地轉頭朝他看去,微張的小嘴卻一口啃到了他的鼻尖。
沅沅:“………………”
她忘了,他們現在還是保持著交頸鴛鴦一般的姿勢,他俯著臉,她仰著頭,這麼一錯位,簡直就是災難現場。
沅沅當然不敢一口把少年高挺秀美的鼻尖給咬掉。
她微微後退,一臉驚恐地看著少年白皙鼻尖上的小小牙印。
“對……對不起。”
沅沅尷尬到甚至懷疑自己會死。
少年令人捉摸不透的目光盯著她,溫吞地抬手撫了撫自己的鼻尖,撫到了一丟丟的口水。
沅沅決絕地閉上眼睛,隻把自己當做是托盤裏蒸好的一條鹹魚,一把扯開領口,“殿下請用。”
鬱厘涼瞥了一眼她過於激動扯開領口處露出的溝壑,又重複了一遍。
“我說,換種方式。”
這次少年的聲音更加清晰明了。
沅沅微怔,茫然地朝他看去。
“殿下說的……該不會是……是……”
該、不、會、是、想、睡、她、吧!
據說這個方案是可行的。
而且是太醫院裏資曆最為老練技術最為高端的太醫們共同得出來的優質方案。
據他們多年的經驗來看,合歡的方法實則比喝血要更為行之有效。
這也是當初為什麼天子會強烈要求鬱厘涼鬆口答應娶寧蘭楚。
哪怕不娶,也要讓寧蘭楚成為他的女人。
但也恰恰因為有寧蘭楚的例子在前。
太醫們又統一認為,先前那般漂亮的寧家千金都遭到了二皇子殿下的無情拒絕,換成眼下這個丫鬟出身的少女就更不必說。
眾人打量著鬱厘涼冷冰冰的臉色,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那就是二皇子殿下極有可能不喜歡女人。
是以,沅沅變成了少年解毒血包的身份才由此上線。
但換一種方式,這樣就不必再像先前那樣受涼,也不必再受傷。
沅沅還在不可置信地揣測:“殿下說的該不會是……”
鬱厘涼打量著她臉上變來變去的表情,似乎察覺出了她的躲閃,語氣略顯陰沉地給出答案。
“吃掉你。”
沅沅:qaq
不要啊,她皮老肉柴心黑,不好吃的。
少女哆哆嗦嗦地想要從他懷裏爬起來,豈料她一動,就立馬被人掐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不許動。”
少年冷冷地警告。
沅沅果然立馬就僵住了,一動都不敢動。
如果是別人說這個話,沅沅也許還會覺得對方是不是在開玩笑,用誇張的手法來嚇唬她。
但如果是鬱厘涼,那……甚至是真的概率反而更大。
因為他的饕餮之毒還沒有完全解除……
少女就像隻行動受到限製的小奶貓,趴在他胸口輕輕地喘息著。
然後不到半個時辰,沅沅就睡著了。
鬱厘涼後背倚在書櫃上,一整晚都沒有動過。
少女睡在他身上,與他四肢交纏,體溫相熨。
往日裏冷冰冰的懷抱今日卻暖融融的,將熱流傳往他的四肢百骸。
就連麻木的指尖都有了熱氣。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覺得自己仿佛又像個“人”了。
可是,做人的滋味,有時候會甜蜜到如浮雲霄,有時候又會摧心剖肝,會讓人肝腸寸斷。
……
沅沅這一覺睡得美滋滋的。
這次她在夢裏變成了一隻曬著太陽的小考拉,她趴在樹上一整晚都不會顯得很累。
除了胸口悶的慌……
隱約記得自己胸口仿佛有兩個饅頭,所以壓在樹枝上才會悶得慌。
考拉沅想爬起來換根樹枝爬爬,可這根樹枝仿佛成精了一樣,竟然把她給卡住了。
考拉沅頓時著急了起來。
就算是真饅頭壓久了也會變成大餅的好嘛?
這一急就把沅沅給急醒了過來。
沅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發覺天又亮了。
她以為自己這次和前一次一樣,都還是躺在自己的房間,自己的床上。
結果沒想到一轉頭就發現了一個恐怖的事情。
那就是……
她竟然還保持著昨晚上的姿勢趴在少年的懷裏。
更恐怖的是,他們四肢都纏一塊兒了……難怪夢裏怎麼掙都掙不脫!
看到少年長長的黑睫輕輕抖動,沅沅立馬闔上眼睛繼續裝死。
鬱厘涼睜開了烏黑的眸子,意識也微微混沌。
近乎午時,外頭的陽光正是燦烈。
在沅沅跳崖後的一段時日裏。
鬱厘涼時常會徹夜難眠。
更多的時候,他都是睜著眼睛度過黑漆漆的夜晚。
哪怕精神緊繃得再是疲累,讓他覺得身體透支到了極端,亦是難以合眸睡去。
他隻能走到哪裏算到哪裏,身體吃不消時,便會就地坐躺下,汲取些許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