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是認真做好自己啊(3 / 3)

“顧傾城,是我對不住你啊!如果我這次活不下去就讓我來生再和你成為朋友吧!”陳秀雅放慢了腳步,兩邊手上抓著的短靴還捏著幹脆就還是穿上吧,就這樣去死也比讓後麵的兩個歹人糟蹋了的好。‘鏗鏗’她的短靴敲打地麵的清脆聲,這種聲音讓她恢複了些心裏上的存在感。前麵就是一座公路橋了,橋下是流過的一條清水溪,如果這條溪水可以把她那受到二十七年汙染的心肺洗刷的幹幹淨淨她就沒有什麼牽掛在這個世間了。

陳秀雅靠近橋欄杆,側身的視線十米之外那一胖一瘦已經放慢了腳步扶著腰喘氣:“死丫頭,你沒路可走了,前方路口施工了這裏不會經過任何車輛,你別指望有誰會把你救走……!”

從小到大,陳秀雅其實都在瀕臨地獄的邊緣生活著,什麼妖魔鬼怪早也看習慣了卻還沒有到過真正的地獄走上一遭。

“你們兩個給我滾遠一點,我就算是死也要找個幹淨的地方去死!”陳秀雅打開小包拉鏈取出那一張背麵寫了‘顧傾城’三個字的銀行卡捏在手心裏。

“傾城,你真的是個好人。可我陳秀雅真不是人生父母養的,我親媽就和豺狼虎豹沒有兩樣,我和你來生再做朋友,再見吧!”她把這張卡放回包裏拉上拉鏈,蹲下來把這方形‘V’牌小包端端正正擺在橋欄杆地下。“喂!你作秀作夠了沒有?該和我們回去了!”那一瘦一胖根本就不想知道她的想法,他們見多了女人哭鬧認為就是女人的柔弱把戲,耍一耍等於展示一下存在感的。

這兩人一步步逼近,陳秀雅怎可能讓他們接近她趕緊拾起小包,支撐著小腿的酸痛向著反方向跑,就是他們剛才說的施工被堵的路口。路還是開闊的,就是風吹過去異常的冷而孤獨,身後的那兩人相互使了個顏色放慢腳步就跟老鷹捉兔子似的,好比高處的人掌握了局麵一定不怕低處的目標從手掌心裏逃竄。他們不怕她跑掉,是她瘦小的身影誰見了誰感到可憐。

陳秀雅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她從小就膽大不怕黑的,這路寬也不黑。她奮力地奔跑。五十米,三百米,五百米時她經過一個芒草地拐向了開闊處,那裏奇跡般地停著一輛華北人都熟悉的‘小黃’計程車。車後座一個長發黑衣的人正和司機爭執著什麼的看見她跑過去即可跟了上來搖下車窗喊:“陳秀雅,你要去哪裏!快上車,司機,停車!”

神明啊!你是真的存在的嗎?陳秀雅從心裏一個感慨,她從來不燒香拜佛不祈禱什麼的。

“你還愣著幹什麼?快上來啊!”是那熟悉的非常動聽的聲音,黃色計程車門打開的那一刻陳秀雅還是不敢相信這是個現實,她的心緒都還在夢境中遊蕩呢。她不是善類所生的,她生平也沒有做過什麼好事情。

“喂!小姐,你不上來我們就開走了!你後麵那兩個人看起來不是好人。”計程車司機沙啞的嗓音將秀雅拉回到現實,她關門坐上車費迪南的手就離她很近。

這一切也太美好了吧!陳秀雅為了證明她還沒有死她狠狠地掐了一把膝蓋上的肉,白色絲襪像另一層皮膚一樣有些粘粘的貼在她腿上,旁邊男人身上那永遠不變的柏木枝味道切切實實就能聞得到。

“老師,我這不是在做夢吧?”忽然的哽咽聲嚇的前排的司機本能地一個回頭望,司機一看原來這女生是真的遇上危險了,他今天和這‘娘娘腔’一路開進來這沒有人的道路看來還把人救了。陳秀雅平常就是個不會哭的人,至少費迪南認識她三年就沒有看見過她哭。他遞給她一張自己包裏裝的紙巾淡淡地說:“擦了眼淚。”

費迪南嚴肅地對前排說:“司機大哥,我就是為了找我這個同事才要進來這裏的,不然你一直以為我要做什麼?”

那司機有些不好意思的口吻:“嗬嗬,我以為你是黑社會裏那種男女通吃的金牌麵首呢!對不起啊,失禮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