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覺醒2
可赫蘿剛說完自己的推測,便又覺得哪裏不對。
雖然它很多東西都不太懂, 但是妖氣邪氣陰氣靈氣還是能區分。
鈴蘭大人的靈氣中帶著邪氣, 但這份邪氣並不來源於妖, 也不來源於鬼魅, 就像是生來便隨著她的靈氣一同來世的
此時, 被絕疫鬼王擋住的逐劾笑了。
方才他使用了舍心鈴, 此舉不僅催動了青龍體內的魔血, 甚至牽動了沉睡已久的,鈴蘭體內的魔性。
他本是可以阻止鈴蘭的變化,可偏偏被絕疫鬼王擋下,這就不能怪他咯, 他可是盡力了呀。
相比他人的驚訝,南月回的麵色可謂相當難看,一副顯然知曉這其中內情的模樣。
鹿芾與郭大器心中生疑, 卻也沒有上前去問,一來不知如何問出口,二來更是因南月回不僅麵色難看, 周遭散發的低氣壓都與往日與眾不同。
雖然郭大器與之相處甚短, 鹿芾更是僅此一麵之緣,可月神琴仙威名遠播,是個極少發脾氣的人。
可不過短短片刻, 不論誰人對其心生疑惑, 心生畏懼, 在天地突如其來的黑洞扭曲的瞬間, 都讓人無暇再考慮這些小事。
郭大器鹿芾望著扭曲得不成型的天空,各生情緒,彥青滿身是血地支撐著,倒是對這天地異變毫不在意。
眼前對他來說,比起這異變的天與地,海與島,這個意料之外的少女才是迫在眉睫的劫難。
彥青艱難地自語:區區人類怎會有如此力量,這種神力,真是懷念又陌生啊。
答案呼之欲出,他太熟悉這種種族優勢的力量。
原來,是你啊彥青忽然想到了什麼,大笑起來,突然一切的支撐、驕傲、都在這一刻卸下了,就像是放棄求存,等待亡故的命危之人。
鈴蘭無動於衷地聽著他透著慘淡的大笑,緊接著,眼都不眨一下,也不看一眼手中還在顫動的心髒。
一掌握爆。
赤紅的鮮血帶著漆黑的魔氣一同自她拳中迸開,像是炸開了一朵暗紅妖冶的煙火。
鵝黃色的衣衫更是被血濺得斑駁,彥青在那漫天血霧中,麵部像是泄了氣的球,皮膚萎縮,數不清的褶子出現在他的皮膚上,眨眼間就像是個重病垂危的期頤老人。與之相反的是鈴蘭年輕貌美的容顏,滿臉的享受,朝著空氣深吸,就是這種味道這種令人熱血沸騰的味道!
少女的聲音都變得成熟了很多,就像是頃刻間長大了十歲。
南月回瞬身移位到她的跟前,他仿佛看不到那個已經倒在地上痛苦地顫栗的彥青,眼裏天上地下,隻有眼前的女子,望著她的神色深沉複雜。
這時,鈴蘭的目光才有了焦點,她瞧著南月回的臉,突然想到了什麼,笑得純真無邪:月回哥哥,你終於來接我了呀?
回應她的,是南月回長久的凝望與沉默。
他第一次見到鈴蘭時,她便是這幅模樣,帶著三歲小孩般的純真笑容,手裏握著許多村民被捏碎的心髒。身上、臉上,全被鮮血沐浴。
隻是,與往日不同的是,少女此刻是成年女性曼妙的身姿,有著成年女子動聽的聲音,可那笑容,卻恍若隔世,讓南月回有一瞬的空白。
但很快,他便清醒過來。
鈴蘭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丫頭,可卻在頃刻間變成了成年女子,這定是另有蹊蹺。
他很快便將這變化與方才突如其來的鈴音結合在了一起。
鈴蘭對他的沉默倒是不生氣,一點兒也不像剛剛那個殺人和玩兒一樣的魔鬼,甚至語氣很是沮喪:月回哥哥,我還沒有把那顆種子種出來。
南月回:沒關係,種不出來就算了,丟了便是。
本身,他給鈴蘭那顆種子就沒想過讓她種出來
饒是他的修為,想要種出那顆靈種都要花費好幾十年。
那不行!鈴蘭突然像是炸了毛的兔子,激動起來,那可是月回哥哥留給我的唯一的東西,怎麼可以算了!怎麼可以丟!你怎麼可以讓我丟掉!是不是你也想丟掉我!?所以給我這顆種子?!
南月回見她突然又情緒不穩,眉頭緊鎖道:鈴蘭你冷靜點。
南月回眸色深深的望著鈴蘭這張褪去了少女嬰兒肥的臉,純正的笑容,猩紅的血液,潤澤的櫻唇。
忽然,南月回身後傳來陣淒厲的笑聲。
原來,被捏爆心髒的彥青竟還未死去,但他卻也是再也站不起來,整個肉身,都已不成模樣。
可心髒都沒了,也足以讓人驚歎他的可怕。
南月回明知此時的鈴蘭有多強,可他還是下意識地將她擋在身後,道:你都這幅模樣了,又還想做什麼呢?
回應南月回的,是彥青仿佛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在的大笑。
可笑著的模樣,卻比哭還難看,看來,我終歸是回不去了。
話語間,南月回似乎看見了自他眼眸裏水光瀲灩。
自彥青出現以來,南月回還是第一回見到他如此外露的表現自己。
或人或神,或鬼是或妖,生途盡頭,最強烈的希冀終歸還是歸鄉。
南月回動了動唇,內心其實有話想說,可微微一張口,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正是此時,南月回身後的鈴蘭身形猶如鬼魅,頃刻間便衝至彥青的身前,毫不留情地一手扼住他的脖子。
鈴蘭歪著頭,一臉真誠地疑惑道:奇怪,你怎麼還活著啊?
南月回一驚,即刻反應過來,瞬移至鈴蘭身側,攥住她的手腕,卻不料她手勁異常大,他竟無法撼動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