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種狀態不可能一直維持下去。
燭龍的存在需要李簌持續釋放提供靈力來維持,這意味著李簌若是靈力消耗殆盡,那麼燭龍便不可再維持現狀,隻能消失。
也正是如此,燭龍也會控製使用靈力的強度,靈力的用度和召喚者息息相關,若是不甚使用過盛,召喚者的身體也會受到不可估量的損傷。
似乎是看出燭龍的顧忌,李簌淡淡地笑道:你倒是不必理會我,這種程度的負荷與我而言並無大礙。
燭龍大吼道:老夫才不會理會你們這種愚蠢的臭小鬼,弄丟神石的蠢貨!老夫若是真放開手,還不得把你們這群人類都給震碎!
湯杏忍不住抿嘴笑了笑,話是沒錯,但是燭龍還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死傲嬌
且
湯杏朝李簌望去,她雖然現在也很虛弱,但神明之軀到底與人類不可一概而論,她還是可以探究到李簌的情況的。
在李簌出現的時候,他顯然已是元氣有損,現在又是神龍護體,其實李簌的狀況說不定比她還差。
湯杏道:神石青羽雖然被盜,可即便它就在這兒,不還是差另外兩個嗎?這個辦法顯然是行不通的。
不。李簌目光悠遠地道,會有人送來的。
海域上被漆黑的魔氣鋪天蓋地的包裹,什麼藍天白雲,烏雲密布都看不見蹤影。
這種完全黑暗的地方會讓人無法知道時間的流逝,就像是與世隔絕一般,會讓人潛意識裏變得焦慮。
在戰場上殺敵赴死大半輩子的藍玉,麵對這絕對壓倒性的強大,內心終是感到了些恐懼。
這樣的魔物,別說他這次圍剿的目的達成與否,他能不能凱旋而歸與否,他能活著都仿佛成了奇跡。
可軍心不可渙散,那些江湖術士更是他親自帶來,他作為這次戰役的首領,他不可退縮。
可他身旁的心腹卻已經有些隻撐不住,在海麵上顛來倒去了那麼久,他們本來就不太擅長海戰,如此一來身體對海戰的承受力都已經到達了一個界限。
這一刻,麵對滿天無光的漆黑,有的人心理防線理所當然的崩塌。一個兩個,突然跌坐在甲板上,抱著頭崩潰的失聲大叫。
都給我閉嘴!!!
藍玉一聲咆哮,似乎在憤怒的訓斥別人的同時,也在發泄自己壓抑的恐懼。
一群沒用的東西!多少次九死一生的征戰我們走了過來,打下了這片大明王朝的疆土,如今不過討伐區區未及弱冠的小魔頭遇到了艱險就這般失了體統!失了多年磨煉的軍人之姿!沒用!沒用!
他的怒斥在一些處於崩潰邊緣的人來說就是一針鎮定劑。
他的軍隊從來都不是膽小鼠輩,都是一路踩著鮮血活到現在的,隻是遇到這種魔物,到底身為人類會有對未知生物的本能恐懼,可這並非是無法克服的。
而藍玉作為他們的統帥,便是軍心,隻要統帥不畏懼、不放棄,他們便有了動力。
藍玉著手指揮起來,雖他看不上這些江湖修士,認他們是邪魔外道,可危難時刻,人的劣根性變展現出來。什麼邪魔外道,隻要能利用他們保全自己和自己的兵就行,他必須要將損失降到最低,怎可為了討伐一個區區毛頭小子就翻那麼大的跟頭。
而最前方與魔化青龍正麵交鋒的湯杏等人,也是一籌莫展。
燭龍的保護法陣確實兼顧,可比起靈力與魔氣毫無限製的無限釋放的青龍而言,燭龍這束手束腳的防護撐得住一時,卻也不是長久之計。
持久戰是對他們極為不利的。
為今之計除了等,別無他法,可湯杏對於李簌所謂的乎有人送來的說法多少仍舊有些耿耿於懷,李簌從來不是說空話的人,可旁人能否兌現對他的承諾可是未知數。
隻要不要讓穀梁君昱受到影響就好
可所有人都把發展想的過於樂觀,與其說青龍一直大規模的在海域上進攻,倒不如說他是在無差別的自我釋放力量,在這一過程中,青龍的靈力不僅僅被融合吞噬,甚至已經完全被轉化成了凶獸的邪靈之力。
青龍原本青白色的龍鱗像是被灼燒了一般,一片一片地在眾人眼前冒著濃煙剝落,像是請社蛻皮,重獲新生。
而它的新生,便是完全複蘇的九翼天龍。
它的龍身崩裂而出一雙漆黑中冒著血絮的龍翼,緊接著整個青龍的外殼便都脫落下來,一頭漆黑的龍頭從中探出,龍身挺昂,血紅的瞳仁聚焦。
那瞳孔所露目光凶惡異常,邪氣的威壓充滿壓迫,讓人透不過氣,甚至讓人無法與他對視,仿佛隻要對上了,下一秒便將步入黃泉。
湯杏太熟悉這雙眼睛了。凶血覺醒的穀梁君昱,同它一模一樣。
一聲龍嚎破天,天海震顫,湯杏同時還聽到了來自九翼天龍的大笑:
‘萬年漫長的等待,老夫回來了!’
青龍故去,再獸降生。
九翼天龍的目光很快變鎖定了人群中的穀梁君昱,就像是血脈親情自然而係。
同一時間,穀梁君昱的目光也對上了九翼天龍赤紅的瞳仁。
與之不同的,是靜如深海的漆黑眼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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