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醒來時,我按照在斯坦福的習慣,換上了運動服,慢慢地在校園裏跑著。小道旁滿是泥土的香氣,露珠還殘留那份美麗。我跑得小喘起來,卻始終沒找到跑道。
我撐著肩膀喘著氣,眼前映入一瓶水。
“同學,你還好吧?”很溫柔的聲音,我抬起頭,見到我,他先是怔了一下,隨即笑容如初。
“在學校裏很少有看到女生跑步呢。”他微喘氣,應該也是在跑步,“是從宿舍跑過來的?”
“嗯。”
“耐力不錯嘛。”
“我在找跑道。”我喝了口水,他托著下巴,頗感興趣地問,“找跑道跑步?長跑?”
“嗯。”
“長跑像這樣直接跑不就好了,居然還要找跑道。”他頗感無語地卷著自己的頭發,“雖然還是有那一份浪漫……”
那時候,我已經呆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跑步不需要跑道。
“你叫什麼名字?”或許是因為我的憨實,他問了我名字。
“種田。”
我用回了英文,他也發現了我日文說得很不準,帶著一種自信轉用英文和我交談。
“嗯……除了土一點之外,還是不錯的。”他依舊卷著頭發,“我叫觀月初,觀是美觀的觀,月是美月的月,初是初識的初。”、
“哦。”我認真地道,“我叫種田西奈,種田是種田的種田,西是西天的西,奈是美奈的奈。”
他抽著嘴角,聽著我用這些並不浪漫的詞描繪自己的名字,又啞然失笑。
“我走了,拜拜。”他朝我拜拜手,我才發現,他身上的運動服和昨天不二穿的是一樣的,應該也是打網球的吧。
跑步不需要跑道。
我緩慢地跑著,呼吸頻率變得均勻規律,跑到飯堂時,裏麵並沒有多少人,我點了早餐,卻沒有飯卡給錢。
我拿出現金,工作人員隻是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