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益山一眼看見,急忙喝止,話未出口,就聽見一聲異響,刀砍在木牌上,木牌上端立刻冒出一陣白煙,噴到那砍牌子的士兵臉上。士兵慘叫一聲,雙手捂著眼睛,滿地打滾,“痛死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眾人都嚇了一跳,急忙拉開士兵,拖過來一瞧,他臉上一片燒灼印跡,也不知那煙裏有什麼東西,竟將士兵的一雙眼睛薰瞎了。
“所有人原地待命,不許碰此處一草一木。”
杜益山高聲喝命,令所有兵將後退一裏,再紮下營盤。
已經到了藥王穀,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到了這裏,就要想法子過去才行。
杜益山派韋重彥去探路,囑咐他萬事當心,一旦發現有風吹草動,就立刻回來報信。
韋重彥得令去了,從立木牌的地方又往前走,四處綠油油一片,不是樹就是草,樹木高大,雜草遍地,連個標識都沒有,又往前走了一段,漸漸連東西南北都辯不清了。
韋重彥在馬上細看,前後左右全是綠色植被,踩著馬蹬站起身,往遠處張望,也是一片綠色海洋,連一點雜色都沒有,望得久了,竟覺得頭昏腦脹,眼前一陣一陣暈眩,在馬上站立不穩,險些一頭栽了下來。
韋重彥暗道:“邪門!”
莫不是遇到鬼打牆了?這青天白日,怎麼會連方向都辯不清了?最可恨的是,才剛轉了個身,就連來時的路都找不到了,他們一行二十人,按理說踩著雜草過來,怎麼都會留下些痕跡的。
可才一轉身的工夫,那些雜草都像活了似的,紛紛恢複原狀,與那些沒被踩過的一般無二,再也分不清彼此了。
眾人暗自心驚,韋重彥也覺得脊背生寒,他打了這麼多年仗,怪事也見過不少,也與一些精通奇門遁甲的人打過交道,可那都是在實地上通過演算、布陣才能做得到。他們這一路行來,韋重彥一直暗中觀察,所行之處沒有發現一點陣法的痕跡,若不是藥王穀的穀主已經羽化成仙,達到了化萬物為其所用的境界,那就是他們真的見了鬼了。
沒頭蒼蠅似的亂找了一氣,還是沒有找到出路,韋重彥等人就像被困在一個樹木、雜草編織而成的牢籠裏,左衝右突,卻怎麼也闖不出去。
越走心裏越害怕,士兵們幹脆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韋重彥心中更亂,有心喝止,又覺得不忍。他們這些天來擔驚受怕,每天都有兄弟死去,有時候白天還一起吃飯的兄弟,到了晚上也許就會被不知從哪鑽進來的毒蟲咬死。死亡的鐮刀時刻懸在頭頂,如此境況之下,他們還能撐到現在,已經算是堅強了。
讓士兵們原地待命,韋重彥單人匹馬,又往前走。其實也不知是往前還是往後了,方向感一旦失去,人就像跌進了罐子裏似的,在光禿禿的瓶壁上不住上爬,所有的努力都像白費力氣一樣,往哪裏走都像在做無用功。
韋重彥走了沒多遠,還是一無所獲,他恨得要命,一拳砸在身旁的樹幹上,震得那樹幹搖了兩搖,晃了兩晃。
隻聽喀嚓一聲巨響,韋重彥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覺眼前一黑,腳下發虛,連人帶馬一同跌進了陷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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