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河看了一眼淩傾寒,就瞧著他微微皺眉,卻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於是就這樣,呂絲娘也跟在了他們的身邊,一行人朝著岷州府衙而去。
這一路去府衙,祝星河就聽到,楊源在路上大約是說給他們聽的。
他一直都熟絡教訓著楊澤,語氣裏頭可是半點兒客氣都沒有:“你這混賬羔子,竟然敢在岷州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這不是給楊家丟人,也給你哥哥我找麻煩嗎?!我是這岷州堂堂的父母官!叫旁人以為我是個姑息養奸的,日後我這烏紗帽還要不要了?!你這好日子還過不過了?!你要百姓們怎麼想?你讓我如何對得起楊家的祖宗?”
連百姓們和楊家的祖宗都扯上來了,祝星河倒是佩服這個楊澤的嘴皮子還有幾分說話的本事。
那楊澤是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到像是被楊源給治住了一般。
而等到了岷州府衙的時候,還未等淩傾寒說什麼,楊源就大手一揮,對身後的侍衛道:“來人啊,給我將這個不成器的楊澤帶入大牢之中!讓他給我好好反省去!”
祝星河注意到,楊源說的是反省,而不是真的要對楊澤做什麼。
這岷州的府衙門口,倒是幹幹淨淨的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府衙之中,早就有岷州的大小官員在等候了。
這消息傳的很快,淩傾寒不過剛下馬進入了院子裏,就看到了跪了一地的官員們給他請安:“下官見過寒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不知殿下遠道而來,有失遠迎,請殿下恕罪!”
這些人連說話都是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叫祝星河覺得,他們不是商量好的她都不信!
淩傾寒卻仿佛早就習慣了一般,隻是腳步匆匆地上前,也沒叫起身,就兀自坐在了那高堂之上。
楊源緊隨其後,將周圍的官員們都拉了起來,才賠著笑臉看向了淩傾寒:“殿下您看,要下官給您介紹一番嗎?”
他正是要開口,淩傾寒卻皺眉擺手:“不必。”
要祝星河說,都是一群貪官汙吏罷了,有什麼可介紹的?
淩傾寒銳利的目光,看向了楊源:“本王要斷呂家之案。”
看著楊源的臉色即刻就變了,祝星河隻覺得心裏頭爽快。
不過楊源還未說話,旁邊自然有人幫腔:“王爺,聽下官一句,您不了解這城中情形,實在是——”
然而淩傾寒一記冰冷的眼神看了過去,那人就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說什麼。
祝星河也看向了那人,楊源這才上前一步:“回王爺,他是這岷州城的獄司。”
淩傾寒對著雙溪點了點頭,雙溪便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這位獄司大人。
嚇得那人大喊道:“做什麼?!王爺這是做什麼?”
淩傾寒擺手,雙溪就拉扯著獄司大人往那刑罰之處而去:“王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杖責二十,臉杖二十,便當是給你一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