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清川愣了一下,緊接著就要穿衣下床相迎,卻被文泉伸手給攔住了。
“二爺,現在外麵冷的很,您好容易才退燒,可不能出去再見了風。”文昆也跟著說:“老夫人過來,也是奴才去請的。”
他是和文泉商量了幾句,還是決定等天亮了之後打發丫鬟過去和老夫人說一聲。
“我發燒了?”阮清川肩膀酸疼。
他靠著床頭坐起來,文泉拿了個褐色的迎枕放在了他的背後。
文泉應“是”,隨後和他解釋:“……是昨兒夜裏發了高燒,文昆去請了元大夫過來,給您紮了針又喝了一劑藥才好轉的。”
主仆三人說話間,阮老夫人扶著周婆子的手也走進了屋子。
文昆去搬了圈椅過來,讓阮老夫人坐下說話。
阮老夫人仔細打量了兒子的神色,忍不住擔憂:“川哥兒,好端端的,你怎地又發燒了?”
“母親,沒事的。”阮清川溫和的安慰道:“估計也是天氣寒冷的原因,又驟然下了大雪……我吹不得冷風,便病倒了。往年每每到了冬天也是如此的,您不必緊張。”
他每年的冬天都會得一場風寒,也都習慣了。本來想著今年的身體或許是好些了,雖然早都進入冬天了,卻也一直是好好的。沒想到還是染上了風寒。
阮老夫人長歎一聲,“怎會不緊張?你有個頭疼腦熱的,母親都會跟著緊張。”
她隨後又想起昨兒是兒子和兒媳婦歸寧的日子,按照禮數,兒子是應該在蘇家住一晚上,今兒再回來的。怎地昨夜是在阮家睡的?聽兒子的語氣,這是淋著風雪回來的阮家嗎?
阮老夫人皺了皺眉頭,她扭頭去問文泉和文昆,語氣不大好:“讓你們跟著二爺伺候呢,也總是不經心。二爺的身子骨一向都弱,豈能在大風大雪裏來回奔走?”
文泉和文昆互相看了一眼,撲通一下就跪在地上了,連連求饒:“奴才不敢。”
阮清川擺手讓他們都起來,“母親,都是我自己的主意,和他們無關。”
他示意文泉、文昆先退下,又和阮老夫人說道:“是官場上的事情,我必須要從通州趕回來處理的。”
阮老夫人一聽兒子說是官場上的事情,便不再說別的了。
她倒是問起了蘇姝,“川哥兒,你這一病,身邊總沒有個可靠的人……母親是想著,不如派了人去親家那裏請了你媳婦回來。我看你媳婦倒是個妥帖的,有她在你身邊呆著,母親也放心。”
阮清川想了想,卻開口拒絕了,“母親,我也常常是風寒發燒的,不過是小事,養一養就好了。何必還要去請了姝姐兒回來?她歸寧是正經的大事,以後若不是逢年過節的,她也斷不能常回去通州……且讓她安心的住上幾日吧。”
妻子年紀小,想必更是戀家的,有能回家的時候,自然該是讓她回去的。他比妻子年長幾歲,也更加要心疼她,就想著讓她開心的久一點。
他的身體他自己知道,不妨事。
“你說的也對。”阮老夫人明白兒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