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阮清川夾了一塊香煎蘿卜糕放到他麵前的碟碗裏,問道:“我昨兒聽母親說,宮裏的二姐姐病了?”
阮清川“嗯”了一聲,回答妻子:“我也是昨天下午才聽皇上說的,並不清楚實情。”
他是外男,無旨意不能擅入後宮。
“你也是才知道嗎?”蘇姝輕輕的“唉”了一聲,麵帶愁容:“也不知道母親和三妹妹在宮裏怎麼樣了?”
她是昨天吃晚飯時,被回來阮家報信的晴朵姑娘告知阮老夫人和阮陵寧被賢太妃留宿宮裏了。
晴朵是青崖院裏伺候阮老夫人的二等丫鬟。
“你別擔心。”阮清川安慰妻子,“有二姐姐在,母親和三妹妹不會有事的。”
二姐姐這次病的蹊蹺又突然,總覺得不是什麼好兆頭。但是皇上召見他時,也隻是隨口說了一句二姐姐的病情,表情很淡然。但就是太淡然了,連素日裏君臣寒暄的熱鬧都沒有,反而讓他感到奇怪。
蘇姝點點頭,低頭去喝豆漿。
吃了早飯後,阮清川換上官服,和妻子告別後,坐馬車過去衙門。
一路上,他咳嗽的厲害,清雋的側臉更顯蒼白。
文泉趕緊倒了一盞熱茶水遞過去。
阮清川喝了幾口,勉強壓製住嗓子眼的癢意。
馬車依舊停在午門前,阮清川步行走過去,卻聽到身後有人喚,“賢婿。”
阮清川回頭去看,是身穿青袍補服的蘇鴻。
阮清川拱手行禮,恭敬的喚,“嶽父。”
有官員經過阮清川和蘇鴻身旁,還笑著和倆人打了招呼。
蘇鴻滿臉笑容,和阮清川邊走邊聊,“姝姐兒最近怎麼樣了?”
“她很好,您不用擔心。”
“那就好。”蘇鴻說起自己的妻子,“你母親回了開州老家,前些時日還給我來了信,說是大概月底能回來燕京城。”
阮清川怔了怔,隨後才反應過來蘇鴻口中的“你母親”是他的嶽母。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突然又咳嗽起來。
蘇鴻嚇了一跳,想伸手給女婿拍拍後背又不敢,畢竟女婿的官品是高他好幾級的。
他女婿可是正二品的朝廷大員。
文泉緊走幾步上前,熟練的幫阮清川輕拍後背。
“……怎的咳嗽的如此厲害?”蘇鴻問道:“有沒有找大夫給診治一下?”
女婿看著高高大大的,身子骨卻是太單薄了,又時常的病痛,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真希望妻子回來燕京城的時候能把蘇錦繡給請回來。
阮清川擺擺手,緩過來後才回答蘇鴻的話,“每年夏季,舊疾就會犯。想來也是這幾日太熱的緣故。”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感覺今年的夏天過得尤為艱難,明明天氣熱到額頭上都是汗,手腳卻都是冰涼的。夜裏能睡踏實的時辰也慢慢在減少……
就像是他的身體慢慢變虛了似的。
蘇鴻想起懷有身孕的女兒,忍不住叮囑阮清川,“你可要好好保重自己。”
姝姐兒和孩子還指望著女婿照顧呢。
阮清川笑著應“是”。
他是極其俊雅清雋的模樣。因為身體原因,臉色蒼白,給人儒雅的感覺。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