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好的過來翠華院給江氏請安,平白的就被侮辱了一頓,言語那樣粗鄙,任誰都受不了。
“小賤人,你少和我狡辯……”
江氏一句話還沒有罵完。阮大爺挑開靛藍色細布簾子走了進來,他適才在庭院裏就聽到了妻子的汙言穢語,內心氣憤難當,根本沒有讓守門的小丫鬟往裏麵通稟。
阮大爺看了一眼滿臉淚水的長女,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你退下吧。”
他大概也知道一些妻子對待庶出子女不上心的事情,想著小打小鬧的就算了,日子終歸要過的。卻沒有想到妻子私下裏對他最疼愛的長女是這樣一副讓人作嘔的嘴臉……
阮蘭溪抿了抿唇,乖巧的給父親行了禮,屈身退下了。
阮大爺擺手也讓香織和黃桃都出去。他獨自麵對江氏時,臉上似有沉痛之色。
“念在咱們倆夫妻一場的份上,你又培育了那樣優秀的鳴哥兒……我不想再斥責你,也勸你還是不要再折騰了,安安分分的搬過去靜蕪吧。或許等到母親和二弟妹消氣的那一日,你還能再搬回來。”
這是阮大爺對妻子最後的寬容和尊重了,也透露出無奈和滄桑。他和江氏在一起生活了多年,即使倆人之間有再多的摩擦不和,還是有情份在的。
“我不!”
江氏咬緊牙關,“就算是我做錯了事情,母親懲罰的也太嚴重了,我不服。”
她狀若癲狂,往前走了幾步,去拉阮大爺的衣袖,“還有你阮清巒,你是我丈夫,你為什麼不在母親麵前給我多說幾句好話?”
阮大爺閉了閉眼,強壓住怒火:“二弟妹現在還生死未卜,你讓我怎麼和母親開口?”
“蘇氏自己的身體不好,她生個孩子把自己搭了進去,難道還能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在我身上不成?”江氏的情緒太激動了,喘息的厲害。
“江韻柔,你不要太強詞奪理了。”阮大爺看妻子把過錯都推到了別人身上,心裏的耐心一點點告匱。
他把自己的衣袖從妻子的手裏扯出來,說道:“你慶幸是母親在處理這件事……如果換成是二弟,你絕不可能如此輕鬆的。”
二弟的性子他還是了解的,看著溫和有禮的,那是你沒有觸碰到他的底線。若真的觸碰到了,他有的是一百種方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氏還想再辯解幾句的,卻突然想起阮清川得知是她推倒了蘇姝時……看她的眼神。
讓她不寒而栗。
阮大爺看妻子愣愣的,也大約知道她是想通了。他歎了一口氣,抬腳走出了堂屋。
江氏再不甘心,到底還是收拾了包裹搬去了靜蕪住。她蓄意傷害蘇姝的事情也隨後傳遍了整個阮府。
阮大爺想讓江氏和他一起去蘅華院給阮清川夫妻倆賠罪,但是江氏她死也不肯,他隻好拿了補品一個人去了。
蘇姝在床上一躺就是三天。
她雖然退了燒,也沒有再出現抽搐和咳嗽的現象,卻遲遲的醒不過來。
阮清川熬的眼睛都紅了,身上的氣息也一日比一日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