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都做了什麼。
盛祁宴眼底閃過懊惱神色,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
啪——
他甩自己,力道絲毫沒有收斂,顫抖著手小心翼翼地想要去觸碰她的臉,卻在即將碰到她時停住。
頓在半空,連指尖都帶著對她的依賴和悱惻,他嘴巴開合好幾次,才低下頭,下頜收緊,嗓音克製而沙啞,“我錯了姐姐...對不起,姐姐,你理理我...”
溫綏毫無反應。
盛祁宴慌了。
他手忙腳亂的從她身上下來,跪坐在她身邊,握著她的手腕往自己臉上扇。
“對不起,溫綏,你別不理我...歲歲,求你。”
不敢用力捏她,隻能壓製著力道繃到骨節泛青發白,他執拗地牽著她對自己動手,她卻握緊拳頭根本不想順他的意。
“歲歲。”盛祁宴忍不住將午夜夢回時在心底念了無數次的兩個字從唇間溢出,虔誠而帶著近乎卑微的祈求,低落至塵埃裏。
“你說話好不好。”
溫綏能感受到手背傳來的濕熱,是他在親.吻。
討好的,謹慎的。
她被青絲遮掩的眉目絲毫不為所動,緋紅唇瓣輕抿,她指尖伸直在他再次落下吻時點在他唇邊,轉過身,望著他那雙盈滿悲傷和愧疚的眼,“你真的...”是個合格的演員。
演得真實到她差點就信了。
溫綏自嘲般笑笑,將後半句話給咽回去,掙了掙手腕看了眼兩人如今尷尬的姿勢,她意味不明的輕嘖一聲:“回你房間睡覺去。”
盛祁宴眉梢蹙起,認真仔細地打量她的臉色,確定她沒有傷心和厭惡才稍稍鬆口氣。
他撇撇嘴,倔強道:“不要,我跟姐姐睡。”
溫綏頓時想一腳把他踹下床。
但考慮到走光問題一時沒動作,恰好方便了盛祁宴趁虛而入。
對方將被子一拉蓋過兩個人,順勢躺到她身側勾住她的細腰將她往一處熱源帶。
溫綏蹬了蹬腿,不小心碰到他小腿傷口又惹來他一聲痛哼,她煩躁地擰眉,卻沒有再動。
真的,等明天她立馬就去找新的魚把盛祁宴踹了。
即將被金主爸爸拋棄的盛先生毫無所知,隻嗅著她發絲上散發的清香,撩起兩縷勾在指尖玩,滿足地抱緊懷裏的溫香軟玉赴周公。
溫綏就沒有在清醒狀態跟人這麼同床共枕過。
後背貼著男生滾燙的胸膛,他青春躁動的心跳聲近在耳側,鮮活有力到讓人忍不住麵紅耳赤。
她揉了揉耳朵,努力忽視那片幾乎把她感染同化的聲音閉上眼睡覺。
床頭燈亮著蛋黃的微光,籠罩著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同頻率的心跳聲交織成曲,鑽入情人用心編造的絢爛夢境裏,安定的讓人不願清醒。
直到天空泛起魚肚白,溫綏從睡夢中醒來,她望著頭頂天花板,浮光掠影的光斑繪製成清晨獨有的稀薄晨景,粒子分明跳動,她抬手遮了遮並不刺眼的陽光,思緒漸漸回籠。
身邊位置已經空了,冰冷的溫度提醒她那人早早離開的事實。
溫綏眉頭一皺,瞬間拉開被子下床衝進洗漱間,蹲在馬桶前幹嘔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