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沒再追著往下問,蕭子石鬆了一口氣。
又呆了片刻,雲長清給小皇帝使了個顏色,示意自己該走了。
從太和殿一出來,雲長清便疾步匆匆地去找蕭白安。隻是還未走多遠,宋子宵就吊兒郎當地追了上來,他極為熟絡地道:“走這麼快幹嘛!這麼久沒見了,走,去你宮院裏喝兩杯?”
宋子宵一邊說著,一邊去勾雲長清的脖子。
雲長清閃身一躲,宋子宵搭了個空。
反常的舉動讓宋子宵一臉詫異的看向雲長清:“公主?”
以前宋子宵也經常去搭李迎秋的肩,隻是李迎秋從來不會躲,而是一腳把他踹開,再罵一句“滾”。
雲長清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滾1
這才對嘛!這才是李迎秋!
宋子宵麵上詫異瞬間消失,又笑嘻嘻地貼了上來:“哎喲公主,這麼久沒見,您不想和我喝兩杯嗎?”
不知是不是因為擁有李迎秋記憶的原因,這是雲長清第一次見宋子宵,卻感覺異常熟悉。
像是經曆過千萬遍這樣的對話,雲長清朝他翻了個白眼:“你偷喝酒被你爹知道,不怕屁股被打開花?”
宋子宵笑著撞了撞雲長清的肩膀:“公主不說我不說,我爹怎麼會知道我喝酒了?”
雲長清急著回劉伯那裏,於是潦草的糊弄宋子宵:“下次下次,今天本宮有事情要忙。”
宋子宵眼睛一亮,不僅沒走,粘的還更緊了:“又是要揍誰?帶我一個1
雲長清:“……”
甩掉宋子宵後,雲長清急匆匆趕到宮牆邊,蕭白安還在那裏等著她。
“抱歉衛玉,我來晚了。”雲長清歉疚地開口。
蕭白安簡短開口:“無事,時間不多,快些走吧。”
還有小半個時辰便到服藥的時間,雲長清立時上前一步,主動環住了蕭白安的腰:“飛吧1
蕭白安:“……好。”
如來時一般,雲長清與蕭白安共乘一匹馬,疾馳趕回劉伯的住處。
不知是不是雲長清體質的原因,烈日豔的藥效比預計克製的時間要短很多。才到半路,她就感覺到了身體中的異常。
雲長清眉頭緊皺,暗自提醒自己不能失控,挺也要挺到劉伯家中。
然而事實上正如劉伯所說,烈日豔的藥效隻會越來越烈。這次她身體的感覺比之前來的要凶猛很多,細汗自雲長清額間滑落。
越想清醒,反而越不清醒。
蕭白安注意到雲長清的異常,她開始有意無意地和雲長清對話,轉移著雲長清的注意力。
“長公主,聽說您小時候是在冷宮長大的?”
雲長清撐著意識點點頭:“對,母妃懷我時候犯了錯,被,被貶冷宮,是在冷宮……生下的我。小時候沒有人陪我玩,隻有我一個人,後來,後來景明的母妃也被貶到了冷宮。”
本意隻是想轉移雲長清的注意力,沒想到雲長清反而對她傾訴起來。
怕雲長清被烈日豔的藥效控製,蕭白安順著她的話道:“您和皇上一起在冷宮長大,所以感情才如一母的親姐弟?”
“景明的母妃,同我的母妃,本就關係……嗯~”
一聲輕喘代替了雲長清後麵的話。
蕭白安急聲喚懷中的人:“長公主,長公主?”
雲長清隱約聽到耳邊的呼喚聲,她抵抗著體內的燥熱,兩段不同的記憶又開始在她腦海中交織。
“公主?”
雲長清意識稍稍占據上風,但未徹底清醒,耳邊的聲音一直不停。
她蹙緊眉頭,呢喃反駁:“我不叫,不叫長公主,我叫長清……”
“不是長公主……”
蕭白安揮繩加快了馬兒的速度,藥效怎麼會提前發作呢?
“長公主,堅持住,快到劉伯家了。”
雲長清咬唇,一臉難受地搖頭解釋:“叫我長清……我叫雲長清……長清……”
雖不知長公主為什麼要說自己是長清,但眼下為了安撫住她,蕭白安順從道:“好,長清,長清堅持祝”
熟悉的稱呼讓雲長清舒展了眉目,隻是烈日豔卻並不憐惜她。
蕭白安無奈,隻能再一次將她打昏。
等雲長清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在劉伯家中了。
她睜開眼,揉了揉生痛的脖子,倒吸一口涼氣:“嘶……”
剛從床上坐起來,門突然從外麵推開,曉曉端著磨好的草藥進來,和雲長清的視線撞個正著。
“咣當”一聲,曉曉手中的木盤摔在地上,她驚慌地看著雲長清。
不是說長公主醒不那麼早嗎?怎麼現在就醒了?
曉曉心中暗自祈禱,長公主隻在寺廟見過她,都已過去這麼久了,長公主應當不會記住她這個小丫鬟吧?
“曉曉?你怎麼在這?”雲長清一臉驚訝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