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三人才出茶樓，迎麵就跑來一個小人。
小人直朝雲長清而來，一把抱住了雲長清的腿，眼淚汪汪地喊：“娘~嗚嗚。”
這場麵過於熟悉，像是在哪裏經曆過。
雲長清恍惚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她低頭，目光和可憐巴巴的小女孩撞在一起。
一側的阿秀也瞧見了小女孩的麵貌，脫口而出：“菁菁？”
這小女孩不是別人，正是元宵節時抱著雲長清喊娘的司空家小孫女司空菁。
聽到阿秀的稱呼，馮成仁上前去拽小女孩的手一頓。
他回頭看阿秀，疑惑地問：“阿秀，你認識這小姑娘？”
不待阿秀接話，一道陰柔的男聲在前方響起：“迎秋，好巧啊。”
僅僅聽到這個聲音，雲長清便渾身一緊，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司空毅。
距上次見到司空毅已經很久了，期間這人一直沒有出現過，雲長清都快忘了他的存在。
但再次碰麵，雲長清發現自己又瞬間進入到戒備狀態。
雲長清心中暗暗下了決定：上次烈日豔的事情還沒和他算賬，不能每次都這麼被動，一定要找機會盡快解決了司空毅。
而此刻，司空毅站在不遠處，如蛇般粘膩的目光緊貼在雲長清身上。
“大膽！怎敢直呼長……主子名諱！”馮成仁瞪大眼，指著司空毅尖聲喝。
但司空毅像是沒聽到般，並沒有理會馮成仁，目光依舊直勾勾又癡迷地望著雲長清。
雲長清被他盯得毛骨悚然，正欲發作時，司空毅突然低頭喚小女孩：“菁菁，過來，來爹爹這兒。”
菁菁回頭看看司空毅，然後又指著雲長清對司空毅道：“娘。”
菁菁的話音未落地，馮成仁已上前一把拉開她。
他故作嚴肅，板著臉教育：“不準亂喊！誰是你娘！？”
菁菁猝不及防，整個人被馮成仁拽的一個踉蹌。懵了幾秒後，便噙著淚包委屈巴巴地看雲長清，一副受了欺負要大人保護的樣子。
在馮成仁手中小心翼翼掙了兩下，菁菁伸出小手去拉雲長清的衣擺：“娘。”
雲長清被菁菁看得有些不忍心，但司空毅的眼神更讓她不適。
司空毅就是個瘋子，而這次衛玉又不在。雲長清不願在眼下和他多糾纏，於是撇開目光不看菁菁，隻沉聲道：“成仁，阿秀，我們走。”
看著雲長清離開的背影，司空毅皺了下眉，目光中似帶了些疑惑。
菁菁踉踉蹌蹌的小跑去追雲長清，聲音裏帶上了哭腔：“娘……”
隻是很快，雲長清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菁菁茫然的看著四周，好一陣後扁了扁嘴，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下來。
司空毅緩步到菁菁麵前，他蹲下身擦了擦菁菁的眼淚，語氣雖溫柔卻莫名讓人驚栗：“菁菁怎麼連娘都留不住呢？”
“好了，不哭不哭。這次爹爹原諒菁菁，下次見到娘，菁菁不可以讓娘跑掉了哦。”
話雖是這樣說，司空毅心裏卻疑惑湧現。
迎秋雖恨他，和菁菁的碰麵也不多，但在以往僅有的幾次碰麵中，迎秋對菁菁難掩憐惜疼愛。
畢竟菁菁是暮雨的女兒。
還有之前菁菁喊她娘時，迎秋都會一本正經地向菁菁糾正，菁菁的娘親叫暮雨。
可這次……
他在迎秋眼裏沒有看到對菁菁的感情，隻有陌生。
越想越生疑，司空毅朝著雲長清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半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