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趣的宴席散後,眾人也紛紛打道回府。因蕭夜潯被皇上單獨留下談話,因此他們回去的時候晚了一些。
宮門前就隻剩下他們的馬車,夜色中一輪明月格外的耀眼,照著夜色如白晝一般。
蕭夜潯扶著楚涼月上了馬車,氣氛有些詭異,隻有車轍摩擦地麵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裏格外的清晰。“你不想知道三年前發生了什麼事嗎?”蕭夜潯先開口問著她。
楚涼月挑眉,這件事她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蕭夜潯有些無奈的說道:“就知道你根本不在意,有時候我真的希望你會在意一些,可是你的性子偏偏這麼冷淡,對什麼也不上心。”
蕭夜潯說的沒錯,她是個孤兒,與師父相依為命,從小她就不善言辭,性格沉穩冷漠,就好似這世間沒有什麼能打動她一般。
楚涼月本想開口,蕭夜潯卻自言自語說了起來:“青黛是一名宮女,她說自己曾受過我母後的恩惠,與我機緣巧合的偶遇。那時我覺得她心地善良是個好姑娘,誰知其實她是皇後派來迷惑我的。”
蕭夜潯唇角一抹自嘲的笑意,像是在說一個與自己無關的人一般。楚涼月靜靜的聽著,看著他臉上的表情淡然如霜。
“她是皇後的人我早就知曉,後來她許是良心發現將所有的事情對我合盤供出。她的親人在皇後的手中,隻能聽從皇後的命令。但是我其實早已經知道了皇後的陰謀,本來我有辦法將皇後一網打盡,但是我沒有那麼做。”
蕭夜潯抿著唇,神色有些迷離。
“王爺,你讓青黛照著皇後的吩咐去謀害皇上,然後讓她嫁禍給你。你暗中將青黛的親人救出送走,然後青黛在最後關頭還了你公道。這一切其實是王爺你的陰謀,我猜測的對嗎?”楚涼月笑著問他。
蕭夜潯眸光微微一斂,微微眯起,很是讚賞的看著她道:“月兒,你很聰明。”
楚涼月就知道蕭夜潯不是個簡單的人,皇後想讓青黛去迷惑蕭夜潯,卻不曾想最後青黛反被蕭夜潯所迷惑了。這個男人,心思深的很。
“你是不是在想本王迷惑了青黛?”蕭夜潯突然有些玩味的看著她問道。
楚涼月麵色一怔,心想這個男人果真厲害,竟猜得到她在想些什麼?隻是還未等楚涼月回話,馬車突然停了下來。
駕駛馬車的池逸,警備的聲音提醒著他們:“王爺,有殺氣。”他話語方落,卻見一群黑衣刺客湧了上來。
蕭夜潯挑開簾子,冷冷的目光掃著他們身上的服飾,突然唇角一勾笑問:“千秋閣的人?本王竟不知,千金一單的千秋閣竟也敢接這樣的生意?”
楚涼月抬頭望去,為首的那個男人雖然覆了麵巾,但身上那象征千秋閣的黑色烈焰袍她在熟悉不過,而此人看身形她也是識得,是四大護法中與她關係最好的朔日。
當年朔日執行任務的時候為了救她而重傷,她才帶著朔日去鬼王穀求醫的。後來這個男人一直在默默保護著她,她其實心知肚明。
時隔半個多月,再次看見朔日,楚涼月的心中有些混亂,當日她一心想著逃離千秋閣卻沒有想過自己這麼做會不會連累朔日他們?
他們定是恨她的吧?她對千秋閣在熟悉不過,任務失敗,他們麵臨的懲罰,她曾體驗過。
“榮王爺,我們奉命辦事,還望榮王爺見諒。”朔日微微垂頭,目光有些幽深,他此次的任務格外的玄妙,既不是殺人,也不是盜物,而是……
“嗬~”蕭夜潯頗有意思的一聲低笑,掃著朔日帶來的十餘個黑衣人。“你對本王既然這般客氣,可見你此次的任務並非取本王的首級。說吧,你們千秋閣半夜劫本王的車架所為何事?”蕭夜潯問著他們。
朔日抬頭,目光落在與蕭夜潯坐在一處的楚涼月身上,有種驚訝之色消散而去。
“那便要王爺問問你的王妃,可是得罪了什麼人?”
楚涼月猛然一怔,有種被五雷轟頂的感覺。莫非千秋閣知道了她的身份前來擒拿?可是看朔日今日這陣仗又不像。
“不知我得罪了哪路英豪,竟讓他費盡千金來對付我一個弱女子?”楚涼月柔聲問道,有種楚楚可憐的模樣。
朔日不再看她,隻是說道:“千秋閣從來隻是奉命辦事,不知所奉之人是誰。請榮王妃隨我們走吧。”
池逸手中的劍亮了出來,大聲斥道:“放肆,膽敢打我們榮王府的主意,我看你們都是不想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