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甬道不知道有多長,一路走來全是白骨,未曾看到一具皮肉俱全的屍體,連衣服布料都沒有留下。
越往裏走,屍骨反而越來越少,到最後,隻剩下靠著牆壁的零星幾塊屍骨。
眼前也逐漸開始亮起來。
說是亮,其實是他們的眼睛適應了這種極度黑暗的環境。
兩人視力本來就不錯,適應之後,所有的東西都一清二楚的印在眼中,指尖的小火苗也早已被熄滅了。
血腥味越來越弄,但是這腥味中有帶著一股香甜的味道。
這香甜的味道很細微,若是不注意,根本難以捕捉。
褚衛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裏聞到過這種味道。
他一邊走,一邊皺著眉頭細細地想了一下。
隨後抬起頭:“師父,這味道,我曾經在林家那個叫林然的少年身上聞到過。”
林然,也就是曾經被魔子借用過臉,想要故意接近的那個林家人。
也就是說,他們這次真的是找對地方了。
那朵用來慍養魔子魂魄的彼岸花就在這裏。
師父原本想了個方法要誘他出來。
這下可好了,沒想到方法沒用上,倒是讓他們誤打誤撞找到了彼岸花。
隻要毀了這朵花,他的魂魄無處寄居,那也就意味著魔子也會隨著這朵花的消失而魂飛魄散。
褚衛一想到這個便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然而匆忙走過幾步,就被華榕握住的手臂。
“奇花必有異獸,這花不可能孤零零地生存在這個地方,肯定有東西守著他,小心一點。”
被師父這麼一提醒,褚衛微微回過神。
是了,當年他取紅川草的時候,都有妖獸給守著,更不用說這麼一大朵的彼岸花了。
褚衛放緩了腳步,走的更慢了些。
這條甬道似乎很長,走了半個小時之後,兩個人停下了腳步。
“鬼打牆?”
血腥味盡在咫尺,不可能走了這麼久還沒靠近。
眼前的通道再長,以他們兩個人的速度,半個小時也足以走很遠很遠的距離的。
褚衛目光落在一旁的枯骨上,肯定道:“師父,這地方我們剛剛走過。”
華榕:“嗯,已經是第三遍繞過這裏了。”
都已經靠的這麼近了,卻還在用這些小把戲。
對方急了,不僅著急,還在……害怕。
鬼打牆這個東西,其實還是脫離不了陣法。
或是幻境,或是機關,萬變不離其宗,總是有跡可循的。
但是,還有一個更加直接的方法。
實力可以解決百分之九十的麻煩。
“站在我身後。”
華榕將褚衛拉到身後,筆直的背影站在他的身前。
他翻開手掌,掌心間靈力流轉。
流動的靈力讓周遭的一切都開始顫動起來。
在絕對的力量麵前,管你什麼陣法,照撕不誤。
褚衛轉頭,甚至能看到在這股力量的驅使下,周圍的泥沙撲朔著流下。
華榕一言不發,宛若一座巍峨的高山,站在他的麵前,好像隻要有這個人站在身前,就可以不懼一切的東西。
掌心往下,靈力猝然間迸發出來,在整個甬道中散開。
力量與力量的碰撞,產生了一道極強的風,往四麵八方吹過。
褚衛被華榕護在身後,絲毫未曾受到影響。
眼前的通道在這一擊之後,似乎都明亮了一些。
褚衛探出腦袋,往前看過去:“這路可算是通了。”
華榕牽過他的手,帶著人往前走。
空曠的甬道裏隻剩下兩人的腳步聲,“踏踏踏”地落在地麵上,還帶著些許回聲。
“這味道是越來越惡心了。”
褚衛幾乎屏住了呼吸,跟著師父往前走。
這一會,他們沒在碰到任何的障礙。
走了又半個小時之後,眼前終於豁然開朗。
夢裏的場景變成了現實,血水翻騰的血池正散發著濃濃的惡臭味。
一朵巨大的花朵開在這血池中間。
這朵曾經是純白色的彼岸花此時周身已經全部泛了紅,幾乎被這血池裏的血還染成大紅色。
華榕:“這花……已經成熟了。”
當白色的花朵變成血紅色之後,也就意味著彼岸花已經完全成熟。
三千年才開一次的花朵,危險而又美麗。
這是用無數人的鮮血慍養出來的花朵,也是一朵惡魔之花。
花蕊中間,一個上半身/裸/露的男人緩緩從花中探出。
“沒想到,還是被你們給找到這裏來了,可真是了不起。”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原本應該已經死掉的魔子。
魔子看向褚衛,陰惻惻的麵龐勾出一抹猙獰的笑:“身上被我中下魔氣,還敢湊得這麼近,你是上趕著給我送身體的嗎?”
說著魔子竟然從這花蕊中間拔地而起,猛地朝著褚衛竄過來。
隱藏在體內的那縷魔氣,在這一刹那間與主人產生了聯係,試圖控製這具身體。
與此同時,一條巨長的蛟蛇從血池底部竄出,張著血盆大口朝著華榕攻擊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麼麼噠!
文章開始收尾,即將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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