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情況?”蕭憶問道。甄琬見有新情況也回來旁聽。
馬縣令呈上一封已被拆開的信箋。女屍的案件已全權轉交給他處理,所以他在蕭憶之前拆開看並沒有問題。
蕭憶取出信紙,閱讀了上麵簡短的幾列字跡,臉色微變。
“名字叫錢蘭英……是刑部正六品官員的侄女?”他抖了抖信紙,望了眼小郡主和王飛英離開的方向,“王飛英從未提到失蹤的女子裏有這種情況。”
馬縣令微一猶豫,還是道:“稟蕭少卿……這類失蹤、拐賣案件對當事女子的閨譽影響甚大,一般家人不到最後關頭,是不會報案的。”
蕭憶年輕,又沒有孩子,馬縣令就猜測他不懂其中彎繞,直白的說了出來,果然被他猜中了。
“明白了。”蕭憶了然的點點頭。他本人並不覺得被拐賣過的女子如何不清白了,但世人並不這麼認為。一旦死者的家人報案,即便死者安然回到家中,即便她並沒有被人侵犯,也再難某一門好親事。所以刑部官員一家可能為此遲遲沒有報案。
“看來……”他將目光移回信紙上,“一切又回到起點了。”
……
“這麼說來,迫害這個叫錢蘭英的女子的人,可能就是與拐賣小郡主的是一波人?”甄琬分析道。
此時他們已回到縣衙,將關於女屍的資料全部搜集到跟前,重新梳理分析。
“是的。”蕭憶翻閱著王飛英撰寫的報告,“但是死者和小郡主並不是同一批被抓來的,根據老鴇的供詞,死者早於小郡主半年到落花坊來,因為她年紀比較大,死的時候已經開始接客了。”
“簡直不敢相信她的家人半年都沒有報案……”甄琬還是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又看了一遍屍檢報告,“她出身高,剛進落花坊肯定是反抗過的,最後被打斷了腿後老實了許多。”
“嗯……琬妹。”蕭憶伸長了腦袋,四處望了望,見沒有旁人,才悄聲問道,“若你再驗一次屍,會不會還有新的發現?”
“呃……”甄琬認真的想了想,確信的答道,“不會了。屍體放了這些天,能透露的信息比以前更少了。而且說實話,如果那天驗屍的是我,而不是盧榮,隻怕根本發現不了這麼多信息。”
“盧仵作的水平已經超過你了?我不太信。”蕭憶道,“我承認他很不錯,但是青出於藍也沒有這麼快吧。”
“各有所長吧,他比我更擅長此類案件。”甄琬也不過分謙虛。
她依舊不太願意聽蕭憶評價她那“高超”的驗屍技巧,又一次翻看著死者錢蘭英在青樓房間裏留下的物件。
衣物、首飾、銀錢……與一般青樓女子的物件並沒有什麼區別,尤其從她的衣物和銀錢上來看,根本看不出她曾經是官宦家的女子。
等等。
“銀子?”甄琬從錢蘭英留下的銅錢中挑出幾小顆碎銀子,“青樓女子的也有工錢嗎?她們得的賞賜不用上交給她們的媽媽?”
“有啊。”蕭憶說道,“不過工錢隻是占少數,多數還是靠客人的賞賜。膽子大的呢,就把賞賜都昧下來,膽子小的,就要把大部分上交給老鴇。不過若是昧下來被發現,那懲罰可是很嚴重的……咳咳咳,這些都是我聽飛英說的,我可從未進過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