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皂有點迷惑，她知道顧家的老家在江西，革命老區，當年顧全的爺爺參加了革命隊伍，打過解放戰爭又打過抗美援朝，後來也是像杜乃延一樣，是進了城的老革命，隻不過沒有杜乃延的資格老級別高。鄭大慶家裏是安徽的，怎麼就成了老鄉了呢？
杜皂問到：爸，你跟他們說的是江西話啊？
顧書記說：也算也不算吧。
吳老師假裝嗔怒道：什麼叫也算也不算，你這叫什麼回答？杜皂啊，顧全爺爺他們老家是江西的……
顧書記來了興趣：杜皂啊，爸跟你上車慢慢講啊，咱們算半個江西人，半個安徽人。
上了車，顧書記坐在了副駕上麵，吳老師坐在了後排，顧書記鮮有的打開了話匣子。
顧書記笑著問：杜皂啊，你知道爸爸老家哪裏的嗎？
杜皂：江西上饒，爸，對吧？爺爺是上饒出來的。
顧書記：在具體一點呢，上饒哪裏啊？
杜皂一邊開出車庫，一邊搖搖頭。
顧書記說：我們老家是婺源，就是今天江西上饒的婺源，以前算徽州的，剛才那波人是休寧的，挨著婺源的，所以是真正的老鄉。我們跟他們說一樣的話，跟江西人說的倒是不一樣哦。
杜皂饒有興趣的問：那不容易啊，您還會說老家的話？
顧書記的興致更高了：前世不修，生在徽州。我爸當年出來搞革命的時候才十七八歲，這話是他經常說的。爺爺是在老家定了親的，解放戰爭打完，還沒來得及娶親，就又上了朝鮮戰場，等下了朝鮮戰場，那就是當時的大齡青年了，組織上照顧，給分配了念過高中的學生妹子，就是顧全奶奶，恰巧還是婺源清華鎮人。家裏從小都講徽州話的。我恢複高考在大學裏麵遇上你媽的時候，她還嘲笑過我口音，人家是江大曆史係的係花啊，笑話我就笑話我吧。
顧書記提到係花的時候，杜皂從後視鏡裏麵看了吳老師一眼，吳老師笑的格外溫柔。
杜皂就著這個話題接著問了一句：爸，我們進去的時候那群人在說什麼啊？
顧書記說：那個男的在說女的命不好，要是嫁給誰誰誰，現在不就有錢分了嗎，可以分的理直氣壯。女的在吵說錢哪有那麼好拿，還不是要去伺候誰誰的媽，說不定就這麼一癱癱在床上好多年，她可不願意幹端屎端尿的事情。
聽到顧書記這麼說，杜皂忽然想起了什麼，那個女人的聲音她很熟悉。對，就是聲音，那個女人應該就是9-7，杜皂聽過她的錄音，她應該就是跟鄭大慶好過的那個女人！
杜皂忽然打斷顧書記：爸，我覺得這夥人好像跟小區裏麵鬧事的是一夥兒。
吳老師坐在後麵也忽然有點恍然大悟：對啊，杜皂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領頭的那個是不是就是那天下午再公園看到的，當時就是他在那裏抽煙！
顧書記若有所思地說：哦，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幾個人不是家屬吧？
杜皂說：爸，我肯定這幾個不是家屬，我記得你說過家屬是老人還有殘疾妹子和妹夫，您看他們幾個有手有腳那麼賊滑，哪裏看著像是殘疾的。
顧書記說點了點頭，掏出了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