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沉聲道:“我沒有家人了,你救了我,以後就讓我跟著你吧,你去哪裏我就去哪裏,一路上我們也算互相有個照應。”
唉!同時天涯淪落人,既然他要跟著就讓他跟著吧 ,一路上也好有個伴。
就在他們將要啟程時,蒲州城裏突然來了大隊的士兵 ,北宮珺向掌櫃的打聽,“蒲州城怎麼來了這麼多士兵?發生什麼事了嗎?”
掌櫃的道:“說是朝廷捉拿漏網的逃犯,畫的畫像貼的滿城都是。”
北宮珺緊張的問道:“掌櫃的可知逃犯長什麼樣,我與同鄉打算今日啟程,若是路上遇上了也好心裏有數。”
掌櫃的道:“是個男的,說是受了傷,長得的麼 ,我看那畫像蠻英俊的!”
北宮珺聽聞此言放下心來,若是抓她的話畫像應該是女人才對。不管這個要犯是男是女,此地不宜久留。
北宮珺買了兩頂葦笠,她與厲無咎一人一頂帶上,退了客房 ,牽上小毛驢就出發了。
厲無咎頂著一張燒毀的,皺巴巴的臉,北宮珺頂著一張烏漆麻黑的臉,兩人一路上引來不少側目。
坐在毛驢上的北宮珺轉頭問厲無咎,“今天我的臉是不是塗得太黑了?”
厲無咎看了她一眼,吐出兩個字,“尚可!”
真是惜字如金啊。
兩人雖說相處了近一個月,北宮珺並不知道他的具體底細,問他,他也隻是說自己一個人漂泊江湖,沒有家人。問他怎麼燒傷的,這廝竟然說在野外露宿,生火取暖,不小心失了火燒傷的。聽到這答複,北宮珺氣的七竅生煙,怒道:“這是我跟掌櫃的瞎編的理由,你還拿這話搪塞我,你就是這麼敷衍你的救命恩人嗎?”
厲無咎大言不慚,道:“無巧不成書,這世上就是有這麼巧合的事。”
來到蒲州城門口時,城門已經戒嚴,有衙役拿著畫像挨個比對進出城門的人。
北宮珺一顆心不禁提了起來。
等輪到他們時,衙役隻嫌棄的看了一眼厲無咎,卻拿著畫像跟北宮珺比對了半天,北宮珺赫然發現那畫像很是眼熟,猛然想起那畫像竟酷似六皇子厲無咎。
最終衙役還是將他們放行了。
一路上北宮珺在思索著,難道說厲無譽已經對厲無咎下手了,看這樣子厲無咎好像逃了,要不然怎麼會滿城戒嚴捉拿犯人呢。
士兵們敢這麼堂而皇之的拿著畫像到處捉拿六皇子,皇帝不管嗎?
厲無咎本來也在擔心父皇的安危,可又想到蒲州城正是在厲無譽的管轄內,在他的地盤上,他會明目張膽的持畫像捉拿自己不足為奇。
父皇不曾薄待三皇兄,並且父皇手中握有重兵,相信三皇兄不敢亂來。他的目的就是除掉自己這個有力的競爭者,接下來他能被封太子應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出城後,兩人便走上了官道。將近黃昏時,突然從對麵來了大隊人馬,看樣子有五六十人之多,他們風馳電掣,身後揚起的黃土遮天蔽日。
將要擦身而過時,領頭的將領喝停眾人,用馬鞭指著北宮珺和厲無咎兩人喝道:“你們兩個給我停下!”
這個將領便是厲無譽的貼身侍衛之一張圭,他也參與了謀殺厲無咎的任務。在他們將厲無咎所住的客棧燒成灰燼後卻發現少了一具屍體,隻是當時火勢太大,沒人發現有人逃跑,隻是在清點屍體時發現少了一人。不管這人是誰他們是一定要格殺勿論的。
就在張圭喝停兩人時,士兵們也將兩人團團圍住。
看到張圭,北宮珺頓時一陣心慌氣短,呼吸不暢,張圭可是熟人,北宮珺不敢想象被他認出的後果。
當看見士兵們明晃晃的大刀指向自己時,驚嚇的北宮珺一頭栽下毛驢,昏迷過去。這就是吃了假死丸後,薛神醫也不是很清楚的後遺症,遇到驚懼害怕之事時就會昏厥。
正當眾士兵愣神之際,厲無咎一把奪過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士兵的大刀,揮砍出去。
隻見厲無咎一邊護住昏迷的北宮珺,一邊左支右絀的閃躲劈砍過來的大刀。厲無咎武功再高,可雙拳難敵四手。這是殊死搏鬥,更何況還有昏迷
的北宮珺,厲無咎不敢大意,等到殺到一半時,他也已是傷痕累累。
厲無咎不敢戀戰,又殺掉幾人,突破了重圍,搶過了副將領的馬。一把將北宮珺橫放馬上,然後飛身上馬,狠狠一刀拍在馬身上,馬兒嘶鳴一聲如離弦的箭般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