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怎麼說冤家路窄呢,秦越穿越前的那個晚上要是不失眠可能就不會把安眠藥當糖豆吃,更不會一睜眼就來到了這破地方,負債三百萬還外加一個張嘴貨,而導致他失眠的罪魁禍首,算了一圈下來還是楚瑾瑜這個王八蛋。

想到這裏,秦越越發對楚瑾瑜沒了好臉色。

楚瑾瑜的神色也因為方才的不愉快而淡了下來,兩人一路上再沒多說一句話。

飛艇的速度比之人腳還是快的,來時將近半個小時的路程,回來的時候隻用了不到十分鍾。

飛艇停穩之後,可能是不想跟楚瑾瑜多言,秦越拉開艙門便走了下去。

跟著過來的人魚之家工作人員見狀盡職盡責地將飼養缸連帶著裏麵的楚瑾瑜一塊兒搬了下來。

楚瑾瑜的臉上原本還因為方才不愉快而興致缺缺的,然而當他從艙門中被抬出來,看到自己麵前的那座房車後,他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反應過來後不可思議道:“你就住這個?”

秦越一點都沒有住房車的窘迫感,反而意味不明地扭頭道:“不止是我。”言下之意你接下來也得跟我一塊兒住這個。

楚瑾瑜的臉瞬間就綠了,仿佛被按著灌了一噸魚飼料一樣難看。

工作人員盡職盡責地扮演著工具人,人魚原本就沒有人權,更何況一隻賣出去的人魚,故而工作人員聽都不聽楚瑾瑜的呼聲,推著懸浮的飼養缸便走進了房車:“先生,您的人魚要給您放在哪裏?”

其實整個房車就那麼屁大點地,問這麼一句話純屬客套。

“就那裏吧。”秦越隨手指了一處角落,那地方不知道落了多少年的灰,看起來格外有年代感。

“別別別,”楚瑾瑜見狀連忙擺手道,“放這兒就行,聽我的,大哥你別……1

工作人員根本不聽他在那邊吆喝,推著飼養缸就打算照秦越的吩咐去幹。

眼見楚瑾瑜一臉生無可戀的便秘樣,秦越麵上沒顯什麼,實際上心情愉悅了不少,故而他少有地大發慈悲道:“按他說的來。”

一番折騰下來,楚瑾瑜整條魚都萎靡不振了,他耷拉在飼養缸的邊沿,看著眼前破廟一樣的狹窄空間,整條魚頓覺魚生無望起來。

這還不如回去吃魚飼料呢,楚瑾瑜一點也沒有感恩的意思,心如死灰般想到。

工作人員又跟秦越交代了一番飼養情況,隨即將贈送的幾袋人魚飼料遞給了他:“這幾袋是買飼養缸我們人魚之家額外贈送的,如果喂完了可以直接在線上購買,我們會直接將東西送到您家門口。”

“好的,多謝。”秦越點頭謝道。

待工作人員離開之後,秦越關上門拿著那幾袋飼料便走了回來。

原本進的氣少,出的氣多的楚瑾瑜在看見那幾包熟悉的東西後,登時腰也不困了,尾巴也不乏了:“這什麼東西?”

秦越將那兩袋飼料放到了一張勉強能看出來功能的木板上,那玩意在他眼裏還不配被稱作桌子:“晚飯。”

楚瑾瑜登時就不樂意了,但語氣又不敢太重:“別啊秦總,這玩意真不是人吃的,我吃了一年了我知道,但您肯定受不了埃”

秦越冷淡地瞟了他一眼:“這是你的晚飯,不是我的。”

可能是晚飯一詞讓他的胃對此有了什麼意見,秦越話音剛落,他的肚子便非常不給麵子地傳出來了一聲動靜,屋內霎時安靜了下來。

秦越自己倒是不覺得有什麼丟人的,但挨不住楚瑾瑜蹬鼻子上臉:“……噗1

秦越懶得跟他一般見識,扭頭便打算去解決自己的溫飽問題。

楚瑾瑜見狀一邊笑一邊開著他那個造型跟魚缸一樣別致的飼養缸跟了上去:“別急著走啊秦總,一個人的飯不好做,您捎上我埃”

秦越沒接他的話,但也沒有阻止他跟著自己。於是兩人便在房車尋找起了能用來做飯的東西。

一個房車自然大不到哪裏去,秦越沒找多久便找到了應該是廚房的地方。

之所以說是應該,是因為那塊地方看起來隻不過是房車的一個角落,要不是旁邊放了個疑似冰箱的東西,側麵還掛著把鏽成篩子的菜刀,估計就算換一百個人來看,一百零一個人也會把它當成一塊平平無奇的角落。

秦越略帶無語地將發黴的案板從冰箱後麵的縫隙中拎了出來。

雖然秦越出身農村,但正因為如此,小時候生活的環境給他帶來的巨大陰影,導致他長大之後對一切髒東西都有了難以言喻的抵觸心理。

潔癖到雞毛的總裁拿完這玩意之後臉都黑了,他都多少年沒親自做過飯了,誰能想到再次下廚居然會是這種情形。

旁邊的楚瑾瑜見狀尾巴在水裏晃出來的動靜跟交響樂一樣,幸災樂禍之意就差寫在臉上了。

秦越自動忽略了他的動靜,冷著臉打算懷著上墳的心情先把案板給洗了。

好在某人還知道吃人嘴短,樂不可支的楚瑾瑜見狀終於收了自己的情緒,終於有了點人樣道:“秦總金玉一樣的人物,哪能幹這些粗活呢?您還是放著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