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從天庭回來,現在那裏人口相傳的便是楊戩的那段傳奇,據說他向天帝請命,主動擔當下那下凡去斬妖除魔的任務,那些比他年長且更有經驗的神仙都不敢這樣做,他年紀輕輕便膽識過人。不光如此,他還在天帝規定的時間內,提早三日完成任務,這是一動作讓天帝對他刮目相看,自此直接封為上仙,獨自作用一座巨大宮殿,神氣無比且惹人羨慕。

他現在是天帝麵前的紅人。顧長生自然不敢隨隨便便惹惱了他。

“吃飯就不必了。”楊戩平靜地拒絕了顧長生:“我一會兒就帶月容走了。”

就知道楊戩此次前來必然有他的目的,他和月容一直糾纏不清,此話一出,更是讓股長生不禁握緊了拳頭。

他沒有迅速爆發出自己的情緒,而是吞了吞口水讓自己盡量保持冷靜道:“這恐怕要看月容自己的意願吧。”

剛說到月容,她便收拾好了一切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看見麵前麵麵相覷的楊戩和顧長生,心漏了一拍。

“月容!”顧長生看見月容,眼裏是難以掩蓋的欣喜,他幾步走到她身邊,牽起她的手開口說道:“身子恢複的怎麼樣了?頭還昏嗎?”

月容一直低著頭,不敢看顧長生的眼睛,匆匆點了點頭,便繞過他離開了。

“月容!”顧長生覺察到了不對勁兒。他伸手扯住月容的手腕,語氣裏是小心翼翼的期盼:“月容你這是怎麼了?”

“我要跟楊戩回天庭去了。”月容極其艱難說出這句話,每吐出一個字,都像是心從刀尖上麵滾過去。

“什麼時候回來?”顧長生還抱著最後一絲希望開口:“我好給你準備飯菜。”

他期待月容會給他一個具體的時間,可是月容沒有,隻是抱歉地掙脫開了楊戩的手,低眉開口:“對不起,你別等我了。”

顧長生心底最後一絲期盼不複存在了,他最不願意麵對的現實,此刻真真切切發生在了他的麵前。

他本以為離開月容,自己隻會覺得惋惜,畢竟七煞鼎的白色煙氣還未收集足夠,月容走了意味著計劃被打亂,一切都要重頭再來,可是現在,顧長生的心裏不僅僅是惋惜,更多的是無法抑製的疼痛。

他舍不得月容離開,不是為了自己的七煞鼎,而是從心底最深處,已經不想這個可愛天真的小姑娘,從自己的生命裏溜走了。

顧長生一直不敢承認的現實,就是他愛上了月容,死心塌地,至死不渝。

“容兒。”顧長生勉強扯出一抹笑來,繞到月容身前,阻斷了她和楊戩之間的路:“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勉強自己,你若是不想離開,我一定保護你不做違背自己心事的事情。”

月容被顧長生惹得進退兩難,他還在繼續說著:“月容,我們不是說好一切苦難一起承受嗎。你怎麼能離開我呢,你有什麼難言之隱告訴我好嗎。我們一起麵對,我們要堅信,這世上所有的力量,都分不開我們,對嗎?”

顧長生一係列的話終是讓月容本就搖擺不定的心動容,她咬著嘴唇,腳步不再向前。

楊戩不能在讓顧長生繼續魅惑月容了,他一把扯開顧長生,三叉長戟抵著他的喉嚨,毫不客氣:“你最好知點分寸!”

“楊戩!”月容被他用另一隻手控製著動彈不得:“你放開長生,別傷害他!”

“但你要保證不在說些魅惑月容的話!”楊戩威脅著顧長生,他卻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不是我魅惑月容,我句句發自肺腑,她不過同我感同身受,怎到你這裏,純白無暇的感情倒是成了魅惑了?”

顧長生能大言不慚地說出自己對月容的感情是純白無暇的。聽到這裏連一直躲在楊戩懷中的莫紛飛都聽不下去了。她張著大嘴開始幹嘔,晏晏拍著她的後背,自己也被惡心的受不了。

“你對月容純白無暇?”很顯然楊戩對這個詞語也很在意:“你在說笑嗎?”

顧長生臉紅了紅,他自知心虛,卻以為麵前的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的小秘密。便繼續大言不慚地說道:“你雖然身為上神,但我好呆也是龍宮的二太子。你一直這樣用武器威脅我,若是我心大也就放過了你,但若你真的傷害到了我。你自己知道會有怎樣的下場!”

楊戩笑了,笑他的無知無畏,笑他的自欺欺人,看來他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楊戩從懷中掏出七煞鼎,丟在顧長生的麵前,冷聲問道:“你可知道這是什麼?”

顧長生見此,心漏了半拍,但人就嘴硬說道:“這是我龍宮的寶物,怎在你手裏?”他還不知死活地將話題矛頭指向了楊戩:“怎麼,你堂堂上神,竟然會偷我龍宮的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