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懿看著眼前一言不發的孩子,心中更是布滿心疼,打量了他周身上下,果真身上還有塵土,像是被推出馬車後,又在地上滾了一圈兒。

她抬手將傅思均身上的塵土拍幹淨後,才又用帕子將他臉上的血給擦了擦,對他道:“我先帶你去看看傷口。”

傅思均沒有說話,卻是點了點頭。

唐清懿隻當他是嚇到了,帶著他到了府內的藥房,將額頭給他清理消毒後,又給他撒了一些藥在上麵。

傅思均見自己腦袋上還多了一個正方形的白色紗布。

唐清懿給他用的不是什麼金創藥,而是她的藥膏,可是比那金創藥要好得多,而且還可以去除疤痕。

傅思均的小臉長的雖說算不得多俊,可也是極為清秀,斷然不能被這毀了。

傅思均瞧見桌上的藥膏,問道:“我以後都要塗這個東西嗎?”

唐清懿沒忍住笑出聲來,道:“那自然是好之前都是要用的,思均的臉可是不能被這傷給毀了,那得多可惜啊。”

傅思均將藥膏拿在手心裏,對唐清懿道謝,“多謝大小姐。”

唐清懿看著他將藥膏拿在手裏,唔了一聲,而後從他手中將藥拿了回來,道:“這藥可是不能拿走的,這藥很金貴的,整個京城,可是都隻有我才有的。”

她研製的這藥膏,可是都還沒有放到醫院去,如今也就先在她的手裏拿著用用,自是不能隨隨便便的就叫傅思均給拿了去。

傅思均眼看著唐清懿將藥膏給拿走,放進了一個箱子裏,目光也逐漸暗淡了些。

看來想要拿到,著實說不上容易。

可是他娘······

想到江雪滿,傅思均頓時又起了一定要拿到藥膏的心思。

唐清懿將藥膏放在了藥箱裏,又帶傅思均出了屋子。

傅思均回頭來,瞧見藥房的門並沒有落鎖,心中有了幾分打算。

天一黑,他就趁著夜色,靜悄悄的進了藥房,輕輕推開。

屋子裏更是安靜極了,漆黑的夜裏,隻有他手中的火折子被吹出了火光,照亮了整個屋子。

他循著自己腦海中的記憶尋去,才終於在一個藥箱內,將那罐藥膏拿了出來。

有了這藥膏,他娘的傷口自然就有的用的。

他也不敢多拿,而是將藥罐裏的藥給挖一些,放在他帶過來的小碗裏。

將一切恢複原樣後,他才帶著碗,打算悄悄的回去。

沒想到才出了屋子,就見屋子外頭立馬燈火通明起來。

而前頭的那個女子,穿著一身素色的衣衫,根本不是察覺到有人來的藥房匆匆趕來,而是根本就沒有睡下。

此時她站在不遠處笑盈盈的看著他,那雙眼睛在夜色也是瑩瑩發亮,像是一顆顆璀璨的寶石,是他心頭立馬蒙上一層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