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懿正站在他前頭看著他,朝他微微一笑,緩聲問道:“我又並非不管你的傷,怎的還自己過來了?”

“不經主人家的允許,就私自取走東西,知道叫什麼嗎?”她臉色逐漸差了些,不自覺就帶給人幾分壓迫感。

傅思均嘴唇顫|抖著,看著唐清懿的臉色,卻是說不出話來,隻有一雙小手在胸|前攪著。

他手裏的碗目標可是不小,方才唐清懿全是被他慌張的小臉給吸引了目光,眼下才瞧見他手中還有一個碗。

她看了昭玉一眼。

昭玉明白她的意思,過去想要將傅思均手裏的碗給拿過來。

同時她的心中也頗為複雜。

她一直都覺得江雪滿和傅思均這對母子極為可憐,可傅思均這個小孩子偷這個做什麼?

雖說他受傷了,但是大小姐也不是那種會吝嗇於醫藥的人,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去偷。

小孩子不必如此的話,那麼會這麼做的,怕是也就隻有他的母親了。

但江雪滿也不該有什麼是必須要偷,且她也不像是這樣的人,許是其中還有什麼誤會。

昭玉對江雪滿有幾分好感,眼下便是開始在心裏給她找的理由。

隻不過再如何對她喜歡,也得遵從唐清懿這個主子的話。

昭玉將碗給了唐清懿。

唐清懿確定這藥的味道就是自己白日裏給傅思均塗抹的膏藥。

她拿著膏藥,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問道:“你為何要拿這藥膏?”

“我······”手裏空空,傅思均的心裏也是越發的忐忑,麵色也是越發的慘白了。

唐清懿是不忍心這麼逼迫一個孩子的,但更得叫他說實話才行,隻得拋去了心中的那點兒不忍心,她繼續問道:“到底是因為什麼,你說出來就可以了。”

“難不成,你還能拿著去換錢不成?”這話說出來,唐清懿自己都笑出了聲,隻覺得分外的諷刺。

果真瞧見傅思均臉色憋紅,一副委屈又不能說出來的模樣。

傅思均別看是一個小孩子,這嘴巴倒是嚴實的很。

唐清懿見他不說,倒是也不逼迫他了,而是拿著碗內的膏藥,對著昭玉說道:“走,帶著他去找他娘,我倒是要問問江雪滿,我收留了他們,醫藥尚且不收錢,為何還要做出這等偷雞摸狗的事兒?”

昭玉知道唐清懿是有一定的底線的,即便是個孩子。

若是他說出來了也就罷了,可就這麼僵持著不肯開口,換做是她,心裏也絕對不會比她家大小姐要好的哪兒去。

昭玉也是怕他一個小孩子承受不住,一路上倒是也小聲的勸慰過幾回,就想著要他說出來,隻是卻是白費功夫。

見此,昭玉也不再繼續浪費時間,而是在傅思均後頭走著。

方才還走的好好的,可是越往前走,距離唐清懿的院子越發的近了的時候,他卻是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唐清懿在前頭走著,就聽到昭玉喊道:“大小姐,思均暈倒了。”

她隻好回頭,瞧見傅思均雙目緊閉,竟然直接兩眼一黑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