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總是在不經意間悄然流逝。
當黃昏降臨。
微涼清風驅散絲絲暑意之際。
下洛城工坊外忽然掀開滾滾黃沙。
兩百身披半甲,腰挎駿馬的士卒踏著滾滾黃沙直奔工坊所在疾馳而來。
臨到近前。
伴隨著駿馬緩緩減速,那漫天的黃沙亦在不知不覺間悄然散去。
待駿馬緩緩駛入工坊後。
穀登雲無奈地歎息一聲,隨即緩緩自戰馬上翻身而下。
“穀老大,這......這怎麼上報啊。”
緊隨其後的伯長陸鳴貴翻身下馬後滿臉愁容地看向穀登雲。
言語間滿滿的盡是揮之不去的無奈。
其入伍近十年之久,還從未見過如此能打的‘仆從’。
此番看似是兩百人一同行動。
然。
真正到了棋山村後,陸鳴貴方才切身體會到何為毫無用武之地。
甚至於其一度產生了濃濃的自我懷疑。
那真的是悍匪嗎?
如果是的話,為何其在那百名‘仆從’手中竟毫無還手之力。
如果不是的話,那麼那群人手中的刀刃又當作何解釋?
穀登雲聞言心中無力地歎息一聲。
莫說陸鳴貴感覺不可思議,即使是他,此時仍有著濃濃的不真實感。
那百名仆從的作戰風格,簡直比悍匪還像悍匪。
若僅僅如此也就罷了。
偏偏那百名仆從無論是單打獨鬥還是結陣配合,亦或者中途隨機變陣。
皆較之其麾下的兩百精銳士卒強的不是一星半點。
若非是知道那百名仆從並非是真正的仆從。
說不定此時的穀登雲已然懷疑人生。
穀登雲心中再度歎息一聲,隨即麵色一正道:“還能如何上報?自然是如實上報!”、
“這......”陸鳴貴支支吾吾道:“如此一來......如此一來豈不是顯得......顯得咱們格外的......格外的廢物......”
此言一出。
穀登雲瞬間麵色一黑,腦海中不由得浮現出前幾日清繳‘尾巴’時的一幕幕。
越是細想,穀登雲的麵色便越是漆黑。
不知過了多久。
穀登雲直視陸鳴貴的雙眼。
滿臉嚴肅地沉聲道:“知道丟人日後便勤加練習!”
“自明日起!親衛隊所有人都不允許告假!”
“但凡有一丁點的時間!都他娘的給老子用在拉練上!”
“直到不廢物為止!”
話音落罷,穀登雲重重地喘息數次,方才稍稍平複了一些那狂跳不止的心髒。
陸鳴貴聞言麵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當真是精彩極了。
好大一會兒功夫。
陸鳴貴麵色漲紅地鄭重抱拳道:“遵令!親衛隊沒有廢物!”
“你我共勉!”穀登雲重重地拍了拍陸鳴貴的肩膀。
隨即悄無聲息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百名‘柴家仆從’。
此時那百名‘柴家仆從’正緩緩自馬背上搬運著匪人屍首,以及少數的活口。
“呼~!”穀登雲長出一口鬱氣。
隨即邁步朝著留守的百名士卒走去。
......
......
工坊賬房內。
楊先安輕叩房門,在得到應允後輕輕地推開了賬房門。
“六爺。”楊先安拱手行禮道:“穀百戶在外求見。”
端坐於太師椅上閉目養神的許奕緩緩睜開雙眼開口說道:“讓他進來。”
“是。”楊先安再度拱手行禮,答應一聲後緩緩退出了賬房。
片刻後。
“末將穀登雲拜見王爺。”
穀登雲緩緩踏入賬房,方一入賬房便雙手抱拳彎腰行大禮。
許奕微微點頭,平靜道:“無需多禮,事情辦的如何?”
穀登雲聞言麵色一正如實稟報道:“回王爺問,一切順利。”
“此番於棋山村共斬殺匪人一百九十二人。”
“活捉匪人二十六人。”
“其中柴家仆從斬殺匪人一百八十七人,活捉匪人十九人。”
許奕微微點頭,顯然對這一結果並不感到詫異。
隨即吩咐道:“將那二十六名俘虜送至第二工坊。”
“遵令!”穀登雲重重點頭,抱拳行禮道。
待穀登雲退去後。
許奕伸手拿起桌案上的一份染血供詞再度細細翻閱起來。
早在穀登雲到來之前。
問心首領便已然呈上了部分供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