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時近半。
旭日漸張揚,霞光遍天際。
就在燕王府後庭長春殿寢殿內滿是歡聲笑語之際。
燕王府前廷長吏司大堂內。
枯等近一夜之久的楊先安、呂文蘇二人雖滿心皆是焦躁不安。
但此時卻不得不強做鎮定地安撫著滿是風塵仆仆之色的王文清。
自收到王秋瑾將要臨盆的消息後。
原本正於沮陽城東南百裏外巡視新官道修建事宜的王文清當即動身連夜趕回沮陽城。
不知過了多久。
就在滿心焦躁不安但卻不得不強作鎮定的楊先安、呂文蘇二人已然口幹舌燥之際。
長吏司大堂外的月台之上忽然出現一身著燕王府後庭女官衣衫的中年女子。
那身著燕王府後庭女官衣衫的中年女子不是旁人。
赫然正是昨日夜裏悄無聲息地行至長吏司大堂報信的問心百衛。
隻不過不知為何。
此時的問心百衛全然不複昨夜裏的風風火火。
“見過楊長吏。”
“見過呂長吏。”
“見過王老爺。”
問心百衛不徐不疾地行至長吏司大堂內。
隨即麵朝楊先安、呂文蘇、王文清三人微微躬身見禮道。
聞及此言。
楊先安、呂文蘇、王文清三人不由得齊刷刷地抬起頭來。
與麵露茫然之色的王文清不同。
此時已然看清問心百衛樣貌的楊先安、呂文蘇二人縱使心中已有猜測。
但此時亦是不由得提起一顆心來。
“後庭現如今是何情形?”
楊先安快速直起身來,隨即連忙開口問道。
“回楊長吏問。”
“王妃於今日辰時初刻誕子八斤六兩三錢。”
問心百衛聞言不由得輕笑著開口回答道。
‘誕子六斤八兩三錢。’
楊先安、呂文蘇二人聞言皆是不由得麵露狂喜之色。
原本已然懸至喉嚨間的一顆心更是不由得瞬間複歸原位。
與麵露狂喜之色的楊先安、呂文蘇二人有所不同。
王文清聞言麵上雖同樣浮現驚喜之色,但更多的卻是濃濃擔憂之色。
“王.......王妃......王妃可還好?”
王文清身軀微微顫栗不止,滿眼皆是擔憂之色地望向問心百衛。
“回王老爺問。”
“王妃一切安好。”
問心百衛聞言不由得輕笑著開口回答道。
‘一切安好便好,一切安好便好。’
王文清聞言宛如瞬間失去全部力氣般再度癱坐於太師椅之上,眼角更是不由得滑落兩行老淚。
就在王文清癱坐於太師椅之上喜極而泣之際。
問心百衛緩緩收起嘴角笑意,隨即滿臉鄭重之色地望向狂喜不已的楊先安、呂文蘇二人。
“楊長吏,呂長吏。”
“朱王妃言據各郡縣地方誌所載,新誕嬰兒鮮少有超過六斤之重。”
“王妃誕子八斤六兩三錢,已然稱的上為一異象。”
“為防有心之人拿此事大做文章,朱王妃已然自後庭下令不得提及此事。”
問心百衛滿臉鄭重之色地望向楊先安、呂文蘇二人,隨即滿是鄭重地沉聲開口說道。
聞及此言。
楊先安、呂文蘇二人瞬間自狂喜之中回過神來。
後背之上更是隱隱泛起些許冷汗。
“還請轉稟朱王妃。”
“此事吾等必然守口如瓶!”
楊先安略作定神,隨即滿臉鄭重之色地沉聲開口說道。
“還請轉稟朱王妃。”
“前廷即日起時刻留意此事風聲。”
“但有絲毫風吹草動,必雷霆掃除隱患。”
呂文蘇略作定神,隨即滿臉鄭重之色地沉聲開口說道。
“滋事重大。”
“巡視各地新官道修築事宜時,吾亦會時刻留意此事風聲。”
“但有絲毫風吹草動之情,必竭力將隱患消除於萌芽之中。”
王文清滿臉凝重之色地緊隨其後沉聲開口說道。
聞及此言。
問心百衛心中瞬間大安。
側王妃朱婉寧雖於王府後庭下了封口令。
但誰亦不敢保證會不會有人無意間將此事說漏。
若是有人無意間將此事說漏,屆時哪怕將其千刀萬剮亦無法挽回燕王府損失。
而倘若有坐鎮燕商聯盟的楊先安,坐鎮貫通燕地兩郡十七城新官道修建事宜的王文清。
以及手中代為執掌著三千赤血衛暗衛的呂文蘇於燕王府外監察此事種種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