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翎身負神魔兩氣,功法本就未完全恢複,自然難敵這魔界至陰至強的凜夜訣,好在清河來的及時,不然她恐怕連閃躲都是勉強。
朝鴟招招狠辣,步步殺招,絲毫不出她的預料,與清河對視一眼,兩人心中已有默契。
“姑姑快住手些,她是幽冥詭樓的主人,兩族正值交好之際,現在殺了她會給魔界引來大麻煩。”
“真是天大的笑話,昔日她為天女我尚且未對她手下留情,如今她不過是個衰敗詭樓的樓主,我反而要畏懼了嗎!”朝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而又向青翎攻去。
狂風席卷著落葉與灰塵自院外衝來,將那滿是黑氣掌風倏然截斷,“母後!你在做什麼?!”
朝鴟見他來得這麼快有些詫異,她明明算好了時間,若非清河突然出現……
她掃了眼周圍的人,“今日就算你們都要阻攔我,我也要殺了這孽障!”
見她作勢又要發起攻擊,寂塵一個瞬移擋在青翎的身前,“看來這數百年的清淨,並未換來你心裏半點的平靜。”
“你以為你這麼做,她就會感激你嗎?”朝鴟瞥向他身後的青翎冷哼一聲,“她不過是,把你當作她複仇的工具而已。”
寂塵回頭看了一眼青翎,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你如今的身子骨經不起折騰,躲在我身後,以後這些事情都交給我來解決。”
青翎微微點頭,向十數尺以外的朝鴟勾起一個得意的笑。
“既然如此,就休怪母後無情了。”朝鴟氣急,想也不想便凝了掌風向寂塵襲去。昏睡數百年的朝鴟縱然有萬年修為,也難敵魔根深重的寂塵半分,不過兩招交接便敗下了陣來。清河接到青翎的眼色,趁朝鴟無力反抗立即抓住機會衝上前去將其製服。
“母後,你既無悔,便再去夼妁之夢中休息一陣子吧。”
朝鴟因體力不濟而虛弱地倚靠在清河的手臂,勉強著將頭顱抬起,“你是想將我囚禁夼妁一輩子嗎?!我是魔界的尊後!是生養你的母後!你怎麼敢?!你怎麼可以!”她掙紮著想要向他撲來,卻被清河死死拽住難以動彈。
“可兒臣,是魔界的主人,是名正言順的魔君。”
青翎覺得有些諷刺,當初以他人之子穩固自己的魔後之位,到頭來卻被反咬一口。如今怕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說不出了。“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她這等人對事事都有防備,對於寂塵,隻是太過自信罷了。她大抵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樣一個毫無魔性的人,竟由著當年東海的那一遭情劫生出了魔根。
說到底,也是朝鴟成全了他。
旁人不清青翎言語所指,朝鴟卻是清楚的。寂塵對她仍有母子情分,若入夼妁之境,她未必沒有機會醒來。就像今日這樣。
可若寂塵的身份暴露,她在魔界便真的再無半點立足之地。
這個女人,總是要毀了她的一切!
想及此處,心中恨意驟增,眼中殺意驟現,趁眾人不備,牟足了力氣向青翎發出重重的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