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的表象生活基本不相交,同一個話題引不起共鳴。
即使是興趣愛好,似乎也沒有特別多相同的地方。
但,因為是很長一次才有的通話,能夠聽到彼此的聲音,他還是非常珍惜的。哪怕無話可說,靜靜地伴隨著呼吸入睡也不賴啊。
“你現在化妝學得怎麼樣了?”琴酒主動挑起另一個目的。
“還可以。”想到剛學著嚐試的幾次,小心眼的小情人記仇了,“我相信是不會被人嘲笑馬戲團出去的程度。”
一年中隻有前半年還算清閑,會抽出時間來維持這段感情。
在杯戶的事件過後,兩人的相處有些很細微的轉變,說不清道不明,總體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最起碼比預計的要好上一些。
有在遊樂場偶遇伊達的經曆,他倆一致認定東京是個危險的地方,上次的僥幸不一定能延續到下次、下下次,所以要想經常出入東京,學會簡單而不被看穿的偽裝迫在眉睫。
從網上摳下來的教程,讓他狠一狠心對自己的臉下手了。
一段時間後,自覺學有小成,開心地去找戀人炫耀,結果不僅沒有得到誇獎,反而被嘲笑了!
琴酒愉悅地笑出聲,當時確實是他沒忍住,忘記了顧慮小情人的情緒,直接嘴毒。當然是有誇大其詞的成分,遠不到那種見不了人的地步,“我認識個人,這方麵很厲害,有興趣嗎?”
諸伏景光聞言很驚訝,“你的朋友?”
換句話說——你要帶我去見你的朋友?
天呐,震驚了,還有些受寵若驚。
當了這麼久的地下情人,竟然還有見光的那一天?
“不是。”琴酒並不能體會小情人的心情,很果斷地否定了。
電話那頭,小情人瞬間麵無表情,“果然不該期待太多。”
“什麼?”
“我是說,能夠結識專業的人才當然很好啦,我很感興趣。”
琴酒嚼著意味不明的笑,“可惜人家很忙,沒辦法教你。”
諸伏景光眼角抽了抽,“啊…真遺憾……”
爆錘你哦,在我麵前炫耀,故意耍我玩嗎?
“我有時間。”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卻讓略顯沮喪的小警察心跳加快了幾分。
非常平淡的口吻,說出他此時認定的世界上最好聽的話——
“雖然轉了一道,但差別不會太大,我的領悟能力比你強。”
“那是事實。”諸伏景光很想要壓住唇角、不然它勾出那樣傻乎乎的弧度,但很遺憾地失敗了,玻璃窗將他的傻氣全數收入。
情話在發酵出甜蜜的空氣裏自然流轉,“沒有人比你更有領悟力了,由你來手把手的教我,一定能把我這個領悟一般般的人教程化妝大師。”微微停頓,繼而追問,“你看從什麼時候開始?”
有空啊,該約會了,做些戀人之間該做的事。
“我超想快點變成頂級的化妝師哦。”說到最後都有點飄了。
好在琴酒早習慣了,這樣誇張的話信一半都嫌多,“盡快…”
計算著所有的事,並不十分隱晦地提出了要求,“最好在半年內,你能從老家出來。”
就算有很多不樂意碰到的熟人,可舞台在這裏,無法避免。
諸伏景光應了聲,聽懂了這飽含深意的暗示,並給出回答,“可能用不了多久,你能看見我為你準備的驚喜。”
沒有多少浪漫情懷的男人略抗拒,“我不需要驚喜。”
鬼知道是什麼情況!
眾所周知,「驚喜」的另一個意思是「驚嚇」。
尤其是喜歡搞一些形式的家夥,他現在已經預感到不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