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那邊還是跟從前一樣,不要斷了聯係,宮裏的事情我來安排,二皇子那邊,你若是不願意,那便遠一些,但場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到。”

林津南應諾,鎮國公便沒有再留他說話,他出了書房之後,看著黑沉沉一片的天空,無端的覺得心頭有些發悶。

東次間的臨窗大炕上,長樂縣主揮手讓服侍的人都下去了之後,跟謝碧沢咬起了耳朵,“我還從未見過大表哥出行時正兒八經的帶著姑娘,這又不是先前要做戲的時候,我倒是挺好奇那姑娘的身份,長得也秀美雅致,跟大表哥站在一起看起來也挺配的,你說她是哪家的貴女啊,碧姐姐,要不咱們明天就去拜訪她吧。”

謝碧沢搖搖頭,顯然有不同的意見,“年節底下,盯著大皇子的人多了,怕是今日在街上的巧遇落到有心人眼中便是刻意的,大皇子和二皇子最近的消息都是漫天都在飛,明日去皇子府,指不準又有什麼閑話,再說你我畢竟跟從前不一樣,身份上還有差別的,還是等哥哥休沐的時候去會好一些。”

長樂縣主皺眉,倒不是因為謝碧沢的話,主要還是覺得麻煩,“也不知道那些人成天都盯著人做什麼,就沒有自己的生活嗎,真是討厭極了,碧姐姐,你門路多一些,那你知道馬車裏那姑娘是誰嗎?”

謝碧沢心裏是有數的,“我也說不準,這是我猜的,你可別說出去了,那應該是那位被害的貴州都指揮使夏遠之女。”

長樂縣主坐直了身子,十分驚訝捂嘴,“不會吧,那是夏姑娘?你沒弄錯吧?”

謝碧沢歪著腦袋想了想,肯定道,“應該沒錯的,昨兒個我特意套了哥哥的話,聽說陛下挺讚揚那位夏姑娘的,”刻意的壓低了聲音,“那個朱家的朱正奎你知道嗎?”長樂縣主點了點頭,“之前那位朱淩靈姑娘在圍場上向殿下告狀,鬧的沸沸揚揚的,後來那位朱正奎又突然回京師了,阿煦跟我說,朱正奎能順利回京,並把消息報給陛下,全賴了那位夏姑娘出手相助。夏大人肯定是掌握了機密證據才被人殺人滅口,這證據被夏家人給藏了起來,肯定有很多人盯著她,前幾天阿煦還特意跟我說了夏姑娘的事,約莫著是大皇子今日去通州碼頭接的她。”

長樂縣主故意噘嘴做出不高興的樣子來,“太子表哥倒是什麼都不瞞著你,眼裏都快沒我這個妹妹了。”

謝碧沢捏了一下長樂縣主的鼻子,帶著玩笑的口吻,“你這都還要吃醋,真要說吃醋也該是我吧,我跟哥哥是一母同胞所出,現在我和你站在他麵前,他眼裏隻瞧得見你,根本就看不見我,他不都是有什麼話都直接跟你說了嗎?”

長樂縣主羞紅了臉,隻好轉移了話題,“我看那位夏姑娘長得也很柔弱美麗的樣子,沒想到心性膽量智謀不輸男子,居然從千裏迢迢之外的貴州就敢跑到京師來,可真是厲害,要不是當時場地不合適,不好問候,我現在倒是更想跟她結交一番了。”

長樂縣主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什麼似的,“大伯娘和我娘最喜歡這樣的女子了,五哥還沒有說親,雖然看著那夏姑娘大了一些,年歲上是合適的,你說我要不跟大伯娘說一說。既然現在不方便去大表哥府上,上元節燈會要不要約了她,讓五哥見上一見,說不定就成就了一番好姻緣,”說到這裏長樂縣主越發的興致勃勃,“這事兒要是真成了,大伯娘以後也不能再把我當做小孩子一樣來看待了。”

“你別胡來,”謝碧沢拉著長樂縣主的手,“你別忘了,夏姑娘現在孝期中。”

長樂縣主渾不在意,“那沒關係啊,方正也才三年,五哥等得起。”

見長樂縣主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謝碧沢隻好使出了殺手鐧,“那夏姑娘的婚事,可由不得你胡作非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