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墨色的錦質長袍,勾勒出他挺拔身姿;墨發高束英氣逼人,腰間垂掛一塊白玉,腳蹬繡蟒長靴。
除了男子眉宇間現在展露不去的帝王之威,一切都和六年前一模一樣,也不知道炎辰逸每次這樣穿是在麻痹自己,還是在麻痹別人。
“陛下!”看到炎辰逸的裝扮,戴忠海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
“嗯,走吧!”
一隻小型隊伍很低調的從皇宮朝皇陵走去,如果不仔細觀察,恐怕還會被誤以為是前去皇陵審視的官員,卻不想那一輛馬車中裝載的卻是令越帝王。
炎辰逸去皇陵,宮內的奸細第一時間就告知了夜祁,而當時沈暮鳶正好經過,也得知此消息。
心中積累的怨恨瞬間又開始叫囂,當初他如此心狠手辣、狠絕無情,現在何必又做出這般令人惡心作嘔的姿態,反正自己再不是前世那個傻笨到不顧一切相信他的沈暮鳶了。
很快沈暮鳶的身影就在暮王府消失了,而她身後的夜祁全完全沒有發覺。
……
收皇陵的人一早就做好了準備,終於那個每個月都會來的馬車又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老臣參見皇上!”
馬車剛一挺穩,那兩個守皇陵的人就連忙跪了下來。他們隻有一個九品官階,卻被炎辰逸選中來看守皇陵,本以為自己這一身終被埋葬。
卻不想看守皇陵,卻讓他們一躍成了五品大臣,雖然現在隻是徒有虛名,但是炎辰逸曾承諾過他們。隻要看守住了他想要的人,他們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榮耀來自皇陵中的女子,毀滅也來自皇陵的中女子。上個月發生的事讓前一波守皇陵就死無葬身之地了,現在的他們隻會更加如履薄冰。
“嗯!”炎辰逸隻淡淡的應了一聲,就提步直接朝皇陵走去,連個目光都沒施舍半分給他們,但是他們還是激動不已。
天子的威嚴,自小就深入他們意識中。
也和往常一樣,擯去其他侍衛,炎辰逸就帶了戴忠海一人朝皇陵走了。
皇陵內十三侍衛一見炎辰逸也恭身行禮。
“你們都先下去,戴忠海把桂花糕給朕,你也下去!”
戴忠海有些為難的看著炎辰逸:“陛下要不要留一個人在身邊……”
“朕說叫你們下去!”
“是!”被炎辰逸一吼,戴忠海連忙就帶著一眾侍衛走了出去。
皇陵的沈暮鳶在看到從皇陵走出來的一眾人,忍不住眯了眯眼睛,眼中瘮人的殺氣一露。
“炎辰逸今天你就為你的深情,付出代價吧。”
炎辰逸提著桂花糕就走到了沈暮鳶的棺木前,因為寒冰棺的緣故女子麵貌仍如以前一樣,絕美動人,讓人驚歎。
“暮鳶!我來看你了,我又給你帶了你最愛吃的桂花糕,你一個人可還習慣?”短短的幾句話,炎辰逸的聲音卻幾度哽咽。
在沈暮鳶麵前他從來不是皇帝,而隻是一個丈夫,一個愛而不得丈夫。
沈暮鳶剛進皇陵看到的就是,炎辰逸滿臉淚水趴在一個棺木上的樣子。那棺木和往常棺木不一樣,周身都散發著一眾暗藍色的光,不讓人溫暖,卻格外的令人感到寒冷。
“那裏麵的便是我吧!”沈暮鳶望著炎辰逸抱著的棺木,好一陣失神。
對於前世的自己,她現在也說不出到底什麼情感,隻覺得很難過、也不知道是在難過自己,還是在難過她曾經所殘害的人。
殘害的臣相府一族,如果自己曾經能聽出她爹爹的話,嫁給炎辰墨,現在是不是所有事態都會不同。
但是在掃過那個熟悉的背影時,沈暮鳶卻再無半分遲疑。一個飛身招招狠毒的就朝炎辰逸鋪了過去,炎辰逸你該死!
能做一國之帝,靠的遠不止是指點江山的文略,炎辰逸的武功也絲毫不敢讓人遜色。
在沈暮鳶來的時候,他就感到了一陣濃濃的敵意,盡管沈暮鳶已經刻意隱藏了自己的氣息,但是他是發現了。
熟悉中夾雜著怒氣和殺氣,讓他沒有選擇直接揭穿,而是等到沈暮鳶出手後才轉身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