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梨園請安歸來,彥淺清路過徐媛的苑子便駐足探了探,居然發現她這便宜老爹沒有去早朝,也沒有像往日一樣去教練場練兵。
“嬤嬤,母親近幾日可還安好?”
彥芸甜美的聲音徒然傳來,彥淺清邊上一挪,任紅花翠綠掩住嬌軀。
“有將軍陪著,自然一切都好。隻是……那孩子怕是……夫人好不容易才有。”沈嬤嬤見彥芸出現麵前,稍稍一怔。
“唉!”彥芸歎氣,走近沈嬤嬤,視線落在沈嬤嬤身後婢女端著的藥碗上,“我知道,難為母親了。徐姨娘多年來隻有依兒妹妹,也不見得能為爹爹添兒子。”
“二小姐,沒事的時候還是多來走走吧!夫人身體好,若真誕下子嗣,那將軍府就後繼有人了!對了,老奴還得去趟小廚房,先行告退。”對彥芸友善一笑,沈嬤嬤對身後的婢女遞了個不明顯的眼神,兩個人就繞過彥芸走開。
“母親不喝藥,身體怎麼能好?嬤嬤還得多費費心才行。”彥芸也不回頭,向前麵走去的同時不忘提醒身側走遠的人。
彥淺清蹙眉,一點也想不通彥芸的反應。先是大小姐趾高氣昂叫住沈嬤嬤,待沈嬤嬤發證,她又故作歎氣,然後目光不友善的落在沈嬤嬤身後丫鬟端著的盛滿藥汁的碗上,提醒沈嬤嬤務必要徐媛喝藥……
她這是……
“嘶~”大膽的想法讓彥淺清一個寒顫。
她怎麼會往那方麵想呢?也還有一個可能,那便是彥芸知道徐媛孩子是保不住的,一切為徐媛著想……
不,說到底,還是疑點重重。彥芸不是連自己的親妹妹都容不下嗎?下手狠毒,嫉妒成性,簡直喪心病狂!怎麼可能會容得下徐媛腹中的孩子。
彥芸遣下前麵房門外站著的人,麵無表情地推開房門進去。彥淺清環上雙臂,頷首歎了口氣走過去。
她知道,徐媛的腹中的骨肉注定是保不住的,就是不知道她這個芸妹妹到底安的什麼心。
徐媛悠悠睜開眼睛,入眼簾的便是一張清冷的臉:“你……”
“是芸兒。母親最近身體可好?”彥芸落座床沿,抿唇笑得柔和,眸下微垂餘光落在那玉手輕放的被子上。
“你來幹什麼?”徐媛狐疑,看著彥芸,吃力坐起。
“當然是來恭喜母親的啊!母親多年未孕,這次定能為將軍喜添血脈。母親可要乖乖喝藥,好好穩住身子。”
“芸兒,你怎麼能?”
“母親莫要胡思亂想,您誕下麟兒對誰都百利而無一害。當然,也能摒棄某些人的不該有的心思……”
“百無一害?呼~”彥淺清鬆上一口氣,打消進去的念頭。
到底彥芸還是沒那麼傻。現下最危險的就是徐媛了,不調養好身子,遲早賠上條性命。
“小姐,您請的南公子來了!”雨兒見自家小姐回來,匆忙迎上去。
“噗,我請的南……公子?”彥淺清朝雨兒身後探了探,不見南雪易身影便問:“他人呢?”
她沒有請南雪易,那就隻有南雪易來找他了。
“在府外。”雨兒回道,才回完,男子偷愉的話語便響起:“你不是想知道確診事嗎?趕緊的收拾一下,隨在下進宮。”
彥淺清滿頭黑線,不可置信扭頭一看,來人還真是南雪易:“你不是在府外嗎?”
“在下有腿。”南雪易正言,揶揄也能說的那麼正經。
“進宮好像需要那什麼的令牌吧?我,我以什麼理由隨你進去?”雖然彥淺清正有此意,但是也不能讓南雪易看出她有多麼想去。
她進宮是不能擺明身份去的,畢竟賜婚之事紫明皇帝還等著她的回話。還有那個慕容玨,她可不想與他撞麵,每次見了麵,她就覺得渾身犯衝。
也不知道君老夫人現在怎麼樣了……
“作為醫女陪同總可以。彥大小姐,速去換身衣服。”說到醫女,南雪易別有意味的看了眼彥淺清,然後轉身:“我就在這裏站著等你。”
“原來你還記得啊!說好的是陪同記住,我可不想我的手再起那什麼的恐怖紅疹!”回望南雪易,彥淺清隨雨兒去換身裝扮。
馬車載著二人來到宮門前,負責排查的官差照常工作,以醫女的身份作為陪同,和南雪易一起進宮,虧南雪易想得出來。還好人家認識南雪易,沒有說不可以。
幫南雪易提著藥箱,彥淺清莫名有一種她是丫鬟的錯覺感。瞥了眼前麵一點的南雪易,小心翼翼地走著:“想不到你對這事還挺上心的。對了,你這次進宮是不是還要給什麼貴人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