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突襲地窖(2 / 3)

她將雙目瞪得赤紅,還把雙拳互相交疊地捏動了骨節,發出了“哢吧哢吧”的脆響的同時還展示了憤怒的心情。接著再將兩臂緩慢舒展開來,並一步一頓地走了過去,期間甚至從身上的多處骨節處都發出了細微的“劈啪”響聲。

那個麵對著四娘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家夥此時的腦子隻是一片空白,手中下意識地攥緊了被扯得爛了數處的紅布。他在發現這塊紅布時也覺得很可惜,還埋怨過洗劫了這裏的夥伴們的,不滿這些家夥們粗手粗腳的,一點也不知道珍惜東西。被扯爛的布料也就丟失了許多的價值,就算帶回去也隻能勉強做點小件了。

他雖然很想說這不幹自己的事,但是身處在這狂婆的地窖之中,他似乎也是脫不了幹係的。口幹舌燥之下結果還是什麼都沒能說出來,反而是幾乎是致死級別的危機感在瞬間就沿著脊髓衝進了後腦。

求生的意誌條件反射地分泌出來了過量的腎上腺素,但在催促下卻沒有使得這人作出什麼進攻的舉動。因為麵對著盛怒之下的狂婆,這樣隻會讓自己死得更快。

無從發揮的應激激素於是就越積累越多,在超出應有的劑量後便使得他產生了中毒的狀況:渾身都被麻痹地產生了僵直的情況,汗出如雨之下還不斷地發生了劇烈的震顫。

可憐的他隻是被安排在這裏看守的,現在隻能是繼續頭腦發暈地坐在原處,根本就動彈不得。

四娘在經過一個壇子時就順手將其抄在了手中,並低聲細語地詢問那人:“我家的魚和肉好不好吃啊?我家的黍米吃得飽不飽啊?我家的酒好不好喝啊?我的紅布撕爛的聲音脆不脆啊?”

低語的顫抖聲調之中,是被她給努力地壓抑的憤怒,卻又帶上了女兒家柔媚的嬌嗔之聲。

常與之相處的倆幫眾見她如此的狀態,隻對這番嬌柔作態感到實在是不習慣。惡心的感覺不由得立刻就泛上了咽喉,渾身也被激得是處處發麻,隻覺得是一陣陣的不自在。

他倆哪還不知這是幫主被氣到極點之時的異態,不想被誤傷的二人趕緊就悄悄地後退。都是確定那人決計是沒個好下場了!

該得不幸,莫及己身。

在受到看人倒黴的心態驅使下,他們二人都興奮地將脖子伸長,腳步卻似想退而實未退地不停左右倒換著。他們或摸了承重的木柱繞著躲在了後麵,或是蹲在了大壇子之後避好,都在巴巴地等著看別人的慘劇。

突襲的事情幫主都不放在心上,自己還操心個啥呢?

那帶著起床氣的人在馬四娘問話時隻覺得渾身僵硬發麻,似被天敵盯上的感覺讓他連話都說不出。尤其是在認出眼前身影後,胸口就不停地起伏著,還不斷地短促急喘。

常年被毆打,多次被追擊,令其睡夢中驚起的噩夢再次籠罩了他的精神和肉體。

“啊!”一聲歇斯底裏尖銳的驚叫經由那人的腹胸喉嗓嘴一起迸發了出來,震得地窖中不住地掉下細碎的土渣。就連本欲撲上去狠狠將其料理一番的馬四娘都被驚得退了一步。

幾人都心想:“要壞事!經他這麼一喊還怎麼突襲?”

都腳底著火般地想要彈跳起來撲過去摁嘴時,卻沒等他們真正做出什麼有效的反應,隻見那人眼一翻白,嗓子裏再“嗝咯”一聲就被嚇暈地載到在了地上,隨即就從睡著的草團子下漫出一灘淡黃色的液體。

吵鬧的家夥自己暈了過去也算是好事,但還是令他們都稍稍地愣了一下,要使出來的一身力氣卻似是擊打在空氣中般的不得勁。

幾人相顧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突然聞聽得“哐當!”一聲,就見地窖門在被向外粗暴地扯開後打了開來,然後一個腦袋就在突然投灑進地窖的光亮中探進地窖之中。

不滿的詢問目光隻輕輕一掃,半張的嘴巴似乎是正想問“喊什麼呢?”,可是等這個查問之人在看到地窖內的北城幫眾時,就突然像被打了一拳似地又趕緊退了出去。

隻見他立刻就高聲地向院裏和屋子裏招呼道:“狂婆回來了!來五個!跟我摁住馬四娘!再五個招呼他三個手下。”